“把你手里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卖给我。”姜雯雯说：“否则我就不同意这件事。”

我问：“你出多少钱？”

“一千万，而且我手里没现金，先欠着。”姜雯雯摊手道，“爸爸从小什么都给你，你老公又能干，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由你支配了，送姐姐点小礼物，不过分吧？”

我说：“股份可以给你，但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照顾爸爸，负担他的晚年。”

“我？”姜雯雯露出讽笑，“我凭什么？我满打满算才二十八！你家可是拿了六十！”

我说：“你不答应，我就不把股份给你。”

姜雯雯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问：“你是不是跟陆灏有什么事了？”

“他对我很好，只是……”我决定给她打个预防针，“我可能很快就没能力照顾爸爸了。”

姜雯雯沉默半晌，说：“我了解了。你是因为他这次在收购的事上趁火打劫，觉得他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爱你，怕自己马上就没陆太太可做了。”

她这么想也好。

我说：“你做个决定吧。”

姜雯雯打开皮包，抽出股份让渡书，丢到我的腿上，“签吧，爸爸那你不用操心。我也是他女儿，不会不管他的。”

我拿起让渡书，翻了翻，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交还给姜雯雯。

她像小时候给我检查作业那样，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放好。

遂站起身，按住了我的头顶，揉了揉，难得如此温柔：“我家晚晚还是那么单纯。”

姜雯雯比我大八岁，个性如我爸爸一般精明强势，也像我爸爸一样喜欢做生意。

我则像我妈妈，情商不高，只喜欢学数学。

我爸爸常常带着姜雯雯出门应酬，跟她在书房讨论生意。放松时，则会带我出去玩。

我曾问过我爸爸，为什么先给我两成股份，当时他说：“因为剩下的都要给姐姐，姐姐要经营公司，而晚晚可以拿着钱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不知道是什么使他改变了主意。

那天我爸爸摔倒后，律师宣读他留下的文件时，我们才知道他竟然把他所持股份的代理权都留给了我。

这天，姜雯雯走到门口时，我又叫住她：“姐姐。”

她疑惑地扭过头：“怎么了？”

“其实爸爸以前对我说，公司是要给你的。”我说，“等他醒来，也许你们可以谈谈。”

“但愿吧。”姜雯雯满不在乎地轻笑一声，拉开门出去了。

姜雯雯走后，我拨通了陆灏的电话。

那厢他的声音冷冷的：“什么事？”

“陆灏。”我说：“我同意把姜氏给你。”

陆灏说：“找周平。”

“好，但我打给你是想提个附加条件。”我说，“你能不能让他把离婚协议一起带来，其他财产我都不要，你只给我二百万现金。”

陆灏沉默了几秒钟，问：“你要钱干什么？”

“我姐姐不同意收购，除非我把我的两成股份送给她。送给她之后，我就没有钱了。”我决定撒个谎，“但我还得继续读书，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