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加入书架
萧政庭默认。
“是补偿吗?”
“礼物。”他背对走廊的窗户,一张脸晦暗不明,“下周你生日,我出差去外地,提前送了。”
姜堇没出声。
她生日是二月份。
萧政庭连她的生日都记错了。
相识多年,睡过亲密过,她这个人在他心里真是没什么分量。
“想要车吗?”萧政庭不太有耐性,对女人的脾气倒是温和,“我车库有一辆奥迪,你先开。”
那辆奥迪A6是他的第一辆座驾,开着玩的,开了几次就换高档的新车了。
不过保养得很好,有八成新。
姜堇刚考完驾照,确实在选车,二手车撞坏了不心疼,而且这辆奥迪有纪念意义。
她犹豫的时候,过道转角出现了几个人影,为首的是金融系主任,姜堇装作不认识萧政庭,和他擦肩而过。
“姜堇啊,你没去合影?”
系主任拦住她,一扭头,又发现了萧政庭,“萧先生,一起去食堂吃饭?”
“不麻烦了,下午有私事。”
系主任语气惋惜,“社团彩排了舞蹈,还打算邀请您观看呢。”
萧政庭表面客套了一下,“以后有机会。”
“姜堇是社团的团长,她在市里的舞蹈比赛获过奖!”系主任自豪,拍了拍姜堇肩膀,“每年校庆她都表演舞蹈。”
萧政庭一直没兴致搭腔,听到这句,才漫不经心开口,“姜同学今年怎么没跳?”
系主任无奈,“姜堇不肯上台,我也劝说不了她。”
“为什么不肯?”萧政庭停下,转过身。
系主任明白他不高兴了。
女生巴不得给他表演,万一入他的眼了,他夸一句,当文娱干部绰绰有余。
头一回遇到不识抬举的。
系主任将姜堇推过去,她没站稳,险些摔在萧政庭怀里。
萧政庭眼疾手快扶住她,压低声,“因为我在吗?”
他嘴里是茶叶的清苦味,萧政庭有个习惯,早晨喝一杯特浓普洱提神。
姜堇僵硬退后一步,“我脚有伤。”
男人垂眸,她脚踝缠了厚厚的绷带。
“萧先生,6月份的毕业生欢送典礼上,姜堇一定会登台表演的!”系主任替姜堇解围。
萧政庭没说来,没说不来,平静朝一楼走。
系主任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这位不是刁钻的主儿,可也别得罪了,大学其实是一个小社会,要懂人情世故。”
姜堇闷头不语。
“他如果愿意来看演出,你跳得好,大四你报名学生会,很容易当选。”系主任瞥她,“我瞧你平常机灵,才教导你。”
“谢谢主任。”姜堇谦虚笑。
主任是好意,她清楚。
成年人讲现实,拼背景,有些人的一句话,比金子都值钱。
尤其是萧家的话。
姜堇和系主任在多媒体大厅分开,收到了萧政庭的短信,让她回去一趟。
萧夫人这段日子催得挺紧,不回是不行了。
她跑回宿舍,从抽屉里取出那只包,上车交给萧政庭。
“太贵了,不适合在学校用。”
他手肘支着车窗,闭目养神,“丢垃圾桶。”
姜堇顿时无言以对。
自从父亲的财产充公,家里又断了收入来源,她太知道没钱的窘迫了,二十万的包哪里舍得扔掉。
萧政庭更知道她舍不得。
姜堇没理他。
再行驶过一个路口,快到萧宅了,萧政庭忽然问,“你跳什么舞种。”
“古典舞。”
他侧过头,打量她的细腰和手臂,娇软纤长,却有柔韧度和力量,是练舞蹈的身材。
萧政庭没有上流圈的陋习,但也和上流圈交际。
那群人偏爱舞蹈生,有十几年的童子功是最好的,柔软得可以翻来覆去各种姿势。
“毕业典礼你表演吗。”
姜堇抿唇,“那天你来吗?”
“有时间会来。”
萧政庭一贯是这副样子。
不明确的暧昧,不挑明的甜头。
留下回味,以及抽身的余地。
车拐弯开进小区,萧宅是1号院,一套四百平米的徽派合院,灰白色砖瓦,入户的影壁墙挂着大红色中国福字结,气派恢宏。
司机停好车,拿起扫帚扫干净车门外的雪,萧政庭才下去。
皮鞋油光水滑,不沾一丝雪和泥。
萧政庭下班住市中心的大平层,六日必须回萧宅,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饭,看新闻,向萧淮康汇报工作。
是萧老太爷那辈立下的规矩。
院子里的柿子树染着白霜,萧政庭经过树下,抬手摘了一颗大的给姜堇。
“柿子熟了。”
她一摸,带冰渣的。
生理期不能吃凉。
姜堇摇头。
他握在手里,“不爱吃了?”
“过两天再吃。”
姜堇也不晓得他懂不懂,她不可能怀孕的。
萧政庭迈上台阶,打开红木大门,吩咐迎接的保姆,“煮梨汤,姜堇喉咙不舒服。”
她瞬间想起萧政庭那晚躺在浴缸里,摁住她后脑勺往下压的一幕。
腹肌紧绷,硬邦邦的,硌得她嘴唇发麻。
姜堇半点经验也没有,疼得萧政庭额头冒汗,他仍旧没松开,嘶哑着喊她名字,逼她对视。
他竟然不避讳她,光明正大提这茬,仿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姜堇面红耳赤。
进客厅,萧夫人正在和萧淮康的秘书通电话。
秘书说住在电视台对面的京西宾馆,吃了烤鸭,明天回家。
姜堇有朋友在京西宾馆做服务员,住客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进出要审核通行证,安检很严格,连房间和饮食都不允许拍照。
萧政庭也去参加过商业峰会。
“提醒老萧吃降压药,少抽烟,政庭的事情我会办好,放心吧。”
挂了电话,萧夫人招手示意姜堇坐,目光随即定格在她的挎包上。
这款包的配货大约要50万,比包还贵,姜堇开始实习就不收萧家给的生活费了,赚的工资连一根背包带也买不起。
她察觉到萧夫人的目光,身体不着痕迹挡住包。
萧夫人慈爱笑,“有三个月没回来了吧?你萧叔叔惦记你。”
“我也惦记萧叔叔。”
“堇儿,你妈妈的治疗费够用吗?”
萧淮康夫妇私下叫她“堇儿”,清脆圆润的儿化音,萧政庭从不这么叫,只在床上欲生欲死的那几秒巅峰,他颤抖着叫过一次。
堇儿。
萧夫人继续说,“疗养院的花费大,不够要告诉我,你专心上学,赚钱不急。”
姜堇回过神,“够的,萧阿姨。”
“堇儿,谈恋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