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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外道路泥泞,没多久,马车陷在了泥水里,停滞不前。
传值的太监说天黑前必须入宫,皇命不可违。
我背起盈月踩着泥水一步步往前走,盈月撑着伞,趴在我的背上。她的脸轻轻擦我的后颈,就像小时候那样。
“阿时,别担心,一定是父皇想起我了。等我恢复身份后,就向父皇请旨,让你做我的驸马。”
她说她一日都离不开我,早已把我当做厮守终身的人。
往日种种,在脑海中飞快掠过,我心如刀绞,把马拍的飞快。
赶到骊山时,眼前的青色已被雨雾包围,为了尽快找到盈月,我们分别从不同方向进山搜寻,不不知道走了多久,摔了多少跤后,终于在一处山洞找到了盈月和司钰。
“时风”盈月靠坐在司钰怀里,脸色苍白,虚弱地叫我。
我顾不得满身泥泞,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跪坐在盈月面前,极力克制着想要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颤抖着唇问:“盈月,你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盈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后缓缓回答:“没事,我只是淋了雨,可能感染了风寒。”
习惯使然,我伸手欲摸上她的额头。
“放肆!”司钰打落我的手,厉声喝斥“公主千金贵体,岂是你能随意触碰的。”
想到被困在这深山大雨中,盈月必然会被耽误医治,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我怒火中烧:“既知道公主身体娇弱,为何让公主进山,还不带侍卫随从?”
司钰嘴角轻瞥,冷笑一声:“怎么,你一个奴才还敢质问主子了?”
“别说只是让她陪我进山游玩,便是我想要她的命,她也心甘情愿。”
他抬手托起盈月的下颚,迫使盈月仰起脸与他对视:“你说对吗?盈月”
盈月的脸白如霜雪,泪水从眼角滑落,低声喃呢:“钰哥哥.”
我捧在手心至珍至爱的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玩物。紧紧攥住剑柄,我掌心发硬,头一次,有了杀意。
砰的一声,信号弹在空中炸起,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司钰的侍卫寻过来了。虽然只有两人,但行走间不难看出,皆是高手。
雨渐渐停歇,司钰决定趁着雨停的间隙尽快离开。
他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居高临下地看着盈月,神情冷漠:“有这么忠心护主的侍卫在你身边,想必你也不需要我了,那我便先行回去了。”
说完他长袖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了。
盈月刚欲开口挽留,却不住地咳嗦起来,我手忙脚乱地打开水囊,送至盈月嘴边。
喝完水的盈月昏昏沉沉依靠在石壁上,跳动的火苗映红了她的眉眼,我贪婪地看着她,想要把她的模样刻在心里。
毕竟,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恐怕是最后一次了。
回宫后,她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公主,而我是低入尘埃的侍卫。
“冷,我好冷。”盈月瑟缩着身子,不住地发抖。
我将手掌轻轻覆上她的额头,滚烫滚烫。
脱下外袍裹在盈月身上,她依然闭着眼,唇瓣轻颤:“阿时,我好冷,抱紧我。”
犹豫片刻后,我紧紧抱住盈月,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盈月不再颤抖了,她的脸颊蹭了蹭我的胸膛,声音如梦呓:“阿时,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