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死后，老公他疯了

女儿报了舞蹈班，却死在了寒冬雪夜里。

死的那天，老公在给白月光的儿子过生日。

我双眼充满血丝质问他，亲生女儿都不管吗？

他却满不在乎的说，管什么？她不想去舞蹈班赶紧把钱退回来。

我告诉他，女儿已经死了。

老公却嗤笑，装死也有个限度，以后这撒谎的话不要再说了。

直到他看到了女儿的遗体，他崩溃了。

1.

我的女儿死在了从舞蹈班回家的路上。

那天是爸爸的生日。

她放学之后，攒了许久的零花钱，给爸爸买了个礼物，准备回家。

可是那条小路很偏僻，意外发生了。

这一天，女儿还特意给了我打了电话，「妈妈，今天是爸爸生日，你会回来的吧？」

我正在路上开车，笑着应答，「当然，我正在开车路上呢，只是有点堵车，可能要晚一点。」

「听说你还买了礼物给爸爸？是什么呀？」

「保密，我想爸爸应该会喜欢的。」

我笑了笑，「那今天为什么这么晚才从舞蹈班里放学啊？」

女儿语气一下子低了下去，「因为我的成绩不好，爸爸让我多留在舞蹈室。」

我听后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女儿和爸爸的关系一直都很不好。

今天是曹建荣的生日。

女儿一直以来都想找机会修复和爸爸的关系，这正是个机会。

因为曹江荣重男轻女的关系，所以这么多年都对女儿不放心上，哪怕今年女儿要准备高考了，他依旧漠不关心。

这次我回来，也准备和老公好好说说这个问题，女儿长大成年了，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没关系，下次爸爸再罚你，你打我电话我给你做主。」

「嗯！」

「那等会见。」我挂断电话。

临近年关，高速路堵车不断，所以车开的很慢，好不容易终于进了市区。

我却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被告知，我的女儿死了。

是被人奸杀死的，下体里还有凶手遗留的液体。

嗡的一声，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2.

我像是丢了一魂两魄，手脚冰冷，脸色发白的来到了医院停尸房。

掀开了惨白色的盖布，看到女儿的尸体，我崩溃了，颓然的瘫坐在地上。

我的女儿，曹诗然死了。

她的脖子上，满是红肿的勒痕，净素的脸上也多了几道伤口，就连雪洁的身体上也遭到了虐待，额头上明显的一道伤口重创。

不敢想象，女儿临死前受到了怎样的折磨，一想到这我心痛如绞。

我抱着女儿冰冷的尸体，痛哭。

本该一家团聚的夜晚，女儿却死了。

后来警方的人来了，告诉我凶手已经查到了，是附近的一个流氓地痞，看到曹诗然落单见色起意，本是强奸，但曹诗然反抗激烈后错失杀害。

我失声痛哭，脸色更加悲恸，五官扭曲成一团。

「对了，这是我们在女儿的包里找到的。」

一个精致的Zippo打火机，落在我的手里，入手冰冷，外表是亮银色金属。

入眼一看，在打火机的上还雕刻着一行文字，「祝爸爸，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这是专门去找定制的，她知道爸爸喜欢抽烟，这个打火机，可以陪伴他身边，很久很久。

我紧紧捏着打火机，眼泪止不住的流。

如果不是为了她爸的生日，就不会去买礼物。

如果不是女儿为了去买礼物，就不会在那条道路上出现。

如果家里的关系再和谐一些，他们的父女两人的关系没有那么僵硬，就不会留女儿到晚上才放学回家。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3.

我拼命给老公曹建荣打电话，却打了好几个都打不通。

打不通继续打，我像是发疯一样。

「打什么电话！不知道我在忙么？」

曹建荣怒不可遏。

我气的反问，「忙？你在忙什么？！你到底有什么可忙的！」

「还有什么事情比你女儿重要？！」

结果曹建荣丝毫不客气反怼我，「张莹你不是有病？！不知道今天是乐乐生日？我要给他过生日！」

给乐乐过生日？

听到这话，我气的胸口闷疼。

乐乐是女儿的同学，只不过他是转学过来，曹建荣却对他一直很上心和照顾，我一直想不明白。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乐乐是他白月光江雪的儿子。

为此我还和他大吵过一架，「你对别人的儿子要比自己女儿好！你什么意思！」

他却嗤之以鼻，「人家乐乐刚转学回来，人生地不熟，我多照顾点怎么了？难道女儿现在还不好吗？我还花钱给她上舞蹈班，你知道那玩意多花钱吗？」

「再说了，我和江雪现在是朋友关系，你把我们想的那么龌龊？」

乐乐的成绩刚转学回来还不稳定，高考在即压力大，曹建荣还给他找最好的辅导老师帮忙补习，还给他找心理医生疏导压力。

对待女儿，他只是给报了个舞蹈班就放养，为此他还心疼钱？！

我气的胃疼，懒得和他说话。

眼下他竟然又跑去给乐乐过生日。

女儿丢在舞蹈班，出了事都不知道！

我揪心的嘶吼，「曹建荣，你知不知道女儿！」

「知道——！」还没说完，就被曹建荣打断，「不就是让她在舞蹈室多练几个小时？你这就心疼了？」

「妈的！花老子的钱，这次考试就考了个年级第五！白白浪费老子钱。」

「还打电话给我说，让我救她，怎么地？跳个舞还能把自己跳死啊？」

「死了正好，眼不看心不烦！叫她赶紧去死！」

电话被粗鲁挂断，世界回荡绝情的忙音。

4.

胸口是近乎无法呼吸的痛。

作为父亲，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简直不敢置信，让我彻底看清了曹建荣。

这么多年，他对女儿的打压就从未停止。

我本以为这是他的独特教育女儿的方式，但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是真的不喜欢女儿，甚至达到了一种变态的厌恶。

别人家的孩子都会享有父爱如山，可曹建荣不会，他不会对女儿有丝毫的怜悯施舍，俨然冷酷到冰冷。

警方将一个用塑封袋子装着的手机交给我，看上去像是被摔坏过，屏幕有一角破碎，那一角还沾着血液。

我心疼不已，颤颤巍巍接过手机，谁知打开手机后就是一个录音界面。

点开后，女儿的青涩但虚弱的声音从手机里飘来。

「妈妈，对不起......」

「我好像，回不去了。」

「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对不起妈妈，我好像不能给爸爸过生日了，我还特意给爸爸买了礼物......好像不能给他了。」

「妈妈我好疼......眼睛好像看不清东西了......我好困，想闭眼睛睡觉......」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沙沙，不知是风声还是在雪中挣扎的声音。

听的我心如刀割，听着女儿的声音我眼睛就红了，泪水止不住流。

我又点开了另外一个录音，这是一个电话录音，赫然是打给曹建荣的。

「爸爸，你在哪？救救我......好不好？」

「我好像被人跟踪了，他好可怕，我害怕。」

下一刻曹建荣怒骂，「你是不是在跳舞跳傻了？现在什么社会了，哪里还会有人跟踪。」

「怕跟踪就一辈子躲在那舞蹈室里，别回来了！」

「我可告诉你啊，你爱回不回，反正今晚我不在家，我要去给乐乐过生日，你自己看着办！」

女儿的声音突然一紧，「爸爸，可是......今晚也是你生日啊，我想给你过，你能不能来接我，我真的害怕。」

曹建荣却一阵嗤笑，「你？哈哈哈哈！」

「别给老子装死，不就是多留你在舞蹈班么？你不是喜欢跳舞么，还不愿意了？你要是死了给我死远点，别给老子晦气！」

说完曹建荣毫不犹豫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到这里，我揪心的疼，整个心脏像是被重锤了几下。

「啊——！曹建荣你该死啊！」

我翻开手机，发现曹建荣发了一条朋友圈。

朋友圈上，是一张合照。

在装修华丽的餐厅里，昏黄的灯光晕染着一层优雅。

正在给乐乐过生日，乐乐一个青春期的少年笑起来非常阳光帅气。

旁白是一个女人，穿着一身名贵礼服尽显成熟女人的韵味和丰腴，正是曹建荣的白月光，江雪！

他们的合照，像极了一家三口。

朋友圈左下角有定位，我开着车就直奔那去。

5.

这是一家比较不错的餐厅，设计的非常有格调。

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刚停好车在门口就已经看见他们。

我朝着他们走过去。

「张阿姨？你怎么来了？」

乐乐最先看到了我，突然一阵诧异。

他们刚吃完饭，整准备点生日蛋糕许愿。

见到我，曹建荣突然起身，指着我说，「张莹！你来做什么？」

乐乐怯怯的说，「曹叔叔，张阿姨可能也想给我祝贺生日。」

江雪嘴角也扯过一抹笑容，「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庆祝吧，今天正好是乐乐的成年。」

我却冷哼一声，「我这次来，不是吃饭，也不是祝贺生日的。」

我一双眸子变得尖锐，盯着曹建荣，一字一顿说，「我这次来，是告诉你！」

「你女儿已经死了！你这下子开心了？」

听到这话，江雪和乐乐都吓一跳，面面相觑。

「开玩笑的吧？」

我立即厉声，「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什么事。」

曹建荣却不能忍，「张莹，你有事好好说，吼她做什么？」

「曹建荣，你心疼了？听到女儿死的消息，你没反应，我吼她一下你就心疼了？！」

曹建荣脸上一青一白，「张莹！你给我适可而止，就算你想联合依然来撒谎也有个限度！」

「我早就说过了，她死了我只会高兴！」

啪！

我毫不犹豫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胸口都在剧烈起伏。

周围吃饭的人都纷纷转过身看过来。

「你？！」

曹建荣被打了之后刚想发作，我将女儿买的打火机亮在手上！

「这是你女儿买的。」

「特意给你买的生日礼物啊！！现在，她已经不在了，你明白不？她永远不能亲手送个你了。」

我一想到女儿，脸色悲恸，两行泪流下。

曹建荣却狠声说，「你有病啊？谁要这破打火机，不知道我戒烟了？」

「乐乐还在这，你别发疯！赶紧滚！」

我怔怔，「戒烟？你什么时候戒烟。」

「就在刚才！江雪说不喜欢烟味，我就决定戒烟了。」

这话像针刺一样扎入我心，「女儿劝你戒烟，劝了十年你没戒，江雪一句话你就决定戒烟了？」

「我替女儿不值！」

一阵坠入深渊的无力感将我吞噬，我大口喘着气。

我毅然决然，转身就走！

曹建荣在我身后骂了一句，「神经病！」

江雪弱弱的看着他，「建荣，是我的出现才让你们夫妻吵架的吗？对不起。」

乐乐也低着头道歉，「曹叔叔，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也是你生日。」

曹建荣却突然笑了，「没事，就是那母女俩联合给我开的玩笑，别想那么多。」

「来，咱们吹蜡烛，切蛋糕，祝贺你成年快乐。」

6.

女儿的死，让我心如死灰。

像是陷入一片沉寂的死海，这里没有丝毫的风吹过，海面一片黑暗和死寂，恍若隔世。

在殡仪馆，女儿被入殓师化了妆，沉睡在棺材里，就像是一个安静的睡美人，在她身上铺满了花朵。

女儿说过，最喜欢白色玫瑰，我没机会带她去玫瑰花海，只能以此方式。

她即将要送去火化，我静静的站在女儿边上，低着头，死一般的沉寂。

原来当最亲的亲人死去的那一刻，不是崩溃的大哭大闹，吵着女儿不要离开我，而是陷入一种死寂的痛苦的旋涡。

那些大哭大闹的，反而是心里不难过，所以故意表现出来很难过。

时间快到了。

我给曹建荣打了一个电话。

「你人呢？！带女儿去哪玩了？」

我还没开口，曹建荣就先逼问。

「舞蹈班老师打电话给我，女儿没去上课，他么的！给我告诉她，不想上了就把钱退了。」

这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如此平静。

「曹建荣。」

「依然不会再去上舞蹈班了，再也不会去了。」

曹建荣啐了一口，「不上还给老子省钱。」

我语气平静，「依然已经死了，你女儿已经死了，还不明白吗？」

「行行行，死了好，死了就死了，没什么事就别给我打电话，反正你也回来了，女儿就交给你带一段时间，我......」

我打断他的话，「现在在殡仪馆，马上就要到火化时间，这是你有机会见到女儿的最后一面，你不来，别后悔。」

说完，我平静的挂断了电话。

不知哪吹来的一阵风，吹动了我的发丝，也吹动了铺在女儿身上的花朵。

曹建荣被挂断电话，很不爽。

「行啊，你们既然想玩，我就去陪你玩玩，我倒要想看看你们玩的什么把戏！」

几天不见了，他始终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

当曹建荣来到了殡仪馆，这里的气氛是庄严、肃穆、沉重的。

他径直来到大厅，「曹依然呢？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闹够了没有。」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走来，「节哀，还请不要大声喧闹。」

我冷冷扫了他一眼，「曹建荣，给我闭嘴。」

工作人员也低声宣布，「火化时间到。」

推着女儿的棺材，曹建荣见到了女儿安静躺在棺材里，他怔怔，「什么意思？」

曹建荣突然笑了，「这都是你们的把戏吧？一切都是骗我，想让我道歉？逼我就范？哈哈哈不可能！」

没人理会他，直到女儿被推进了火化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