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病横行。

我所在的村落开始大规模审判女巫。

实际上不过是借着审判女巫的名头发泄兽欲、给女性套上层层枷锁。

直到有一天，他们将视线放到我的身上。

我却笑了。

和那些被审判被冤枉的寡妇相比，这是他们审判最对的一次。

因为我真的是女巫。

……

在林间泥泞的小路中行走的时候，总能听见周围无法忽略的吱吱老鼠声。

越往村子走，越能听到喧闹的争吵声。

“烧死她！烧死她！”

“把女巫赶出我们村子！”

我不愿参与这场闹剧，换了一条稍远的路。

路中间偶有水坑，坑中间散发出的恶臭让人难以忍受，我裹紧身上的衣服，皱着眉抱着猫儿躲闪着。

基本上所有的村民都去村子中间参观审判女巫的闹剧了，但也有一些黑死病人在村中的小路上匐匍前进，一边爬着，一边用藤条抽打自己。

我远远的看着他通红的脸颊，凹陷的眼窝只觉得恶心。

他一边爬着，一边擦拭抑制不住的鼻血，在这个寒冷的冬日，我依稀可以在他破烂的衣袖间看到苹果大的疙瘩，身体上密密麻麻布满黑色斑点。

我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他已经没救了。

转而我又想，其实在他得病的第一时间就可以预见到现在了，只要得病，死亡就是无法避免的。

我停住了脚步，转身走进路边的小巷，冷淡地看着他的祷告。

“请主原谅我的罪孽……”

他的声音低到不可闻，双目溃散，感觉随时都会死掉。

他的速度很慢，我等了很久才送走他，而等我到家的时候，村中央的闹剧早已结束。

在家门口的时候，一位缠着头巾的女士拦住了我。

她稍微有些恐惧地看着我怀中的黑猫，但还是坚持要跟我说两句。

“亲爱的，我想……”

她又看了一眼我怀中的黑猫，犹犹豫豫地开口了。

“我想你应该稍微合群一下，你知道的，大家都觉得黑猫是女巫的象征。”

我倒是毫不在意，从怀中摸索了半天终于掏出了钥匙。

“是么，我不在乎。”

我拿着钥匙，还不忘对这个好心的女士提出颇有建设性的提议。

“我觉得你也可以养两只猫，你知道的，最近老鼠有些多，如果让我自己来抓的话我还真不一定能解决。”

那个女士见劝不住我，只能退后两步一脸忧愁地看着我。

锁头有些僵硬，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我开门后，这个预感终于成真了，家中的猫儿全都不见了。

那些猫儿最是闹腾，不可能会这么安静。

我黑着脸，长吸一口气后勉强维持着面上的神色转身看着还没有离开的女士。

“亲爱的，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对吗。”

“哦，当然。”

她在这里等着似乎就是在等这一刻。

“他们审判了劳伦斯女士，并在结束的时候闯进了你家抓走了所有猫。”

“你或许可以去审判劳伦斯女士的地方看看？”

“谢谢你，劳拉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