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洞房羞辱加入书架
顺意听到前半句,脸轰的泛红,但是听后半句,又冷静下来,“奴婢会注意的,大人放心。”
谢玉珩从小便会察言观色,自是注意到了顺意的情绪变化,语气温柔了许多,“听说前些日子,你哥哥又欠了赌款,我给你的银两可够用?”
顺意感激道:“够得,多谢大人慷慨解囊。”
谢玉珩抬手扶她,态度不见特别亲昵,但也不特别疏离,维持在一个让人恰好会遐想的范围。
安抚了几句后,顺意红着脸将雪耳牛乳羹拿了出来,“大人,这是奴婢亲自炖的,您尝尝看。”
谢玉珩本来没什么食欲的,但是一看是甜羹,不由愣住。
奶白的乳羹飘着丝丝热气,闻着一股甜腻的香味飘来。
入口滑软,甜度略浓,还有一股莲子的清香……
自母亲走后,他已经许久没有吃过甜羹了。
没人知道他以前嗜甜。
家境变化,父母双亡,甚至曾沦落于乞讨度日,生活的苦让他也忘记了甜。
乍一入口,往事仿佛都随着这甜羹回笼倒流,他似乎能听到母亲唤他来喝甜羹的声音。
直到一碗见了底,谢玉珩的思绪才渐渐回笼,眸中回暖也随之消散,又是那副温文疏离的样子。
“顺意姑娘手艺真好,这甜羹我很是喜欢。”
顺意笑着说:“大人喜欢就好,有机会奴婢再给您做。”
回去时,顺意提着食盒的手微微紧了紧,其实,这牛乳羹是郡主炖的……
当时她看郡主挖一大勺糖时还在想郡主果真一点不了解大人。
大人从不爱吃甜。
可是刚刚,大人吃的时候并没有半丝嫌弃,反而很是喜欢。
看来,不了解大人的似乎是她。
玲珑轩内。
顾清鸢看到顺意带回来空空的汤碗,什么都没问。
反而是顺意主动道:“这甜羹奴婢按您的要求说是奴婢亲自炖的,谢大人才喝了。”
一个“才”字,凸显了原先谢玉珩是拒绝的,仿佛听到是她炖的才会喝一样。
顾清鸢却没觉有什么。
原著写的谢玉珩十岁之前是嗜甜的,尤其是爱喝他母亲炖的雪耳牛乳羹。
这个雪耳牛乳羹说白了就是牛奶炖银耳,看书的时候作者在评论里说过这甜品就是老南塘路的宋记甜水铺的招牌,作者旅游时喝过,觉得好喝,就按那个招牌写的。
巧的是顾清鸢也爱喝宋记甜水,且跟那铺子里的老板娘关系好,故而得到了雪耳牛乳的秘方。
书中后期里经常提到谢玉珩会怀念那一份甜羹,所以她才想起来炖一份送过去。
但是谢玉珩谨慎,她送的汤肯定不会喝,便说成顺意炖的,这样还能为他们二人拉拉红线。
顾清鸢心情不错,“关于亲戚一事,他怎么说?”
顺意道:“大人说他的亲戚已经找着,多谢郡主惦念,并且大人为了感谢郡主,特让奴婢带了一份礼物给您。”
“礼物?”
顾清鸢啧了一声,谢玉珩果真是个懂礼尚往来的。
可等顺意将礼物拿出来,她的笑容僵了。
那是一只白玉梅花簪,簪尾还坠了两颗圆润的珍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煞是好看。
顺心和顺意都夸谢玉珩的眼光不错,只有顾清鸢头疼。
因为这簪子是新婚夜,原身给他的耻辱。
成亲那日宾客满堂,谢玉珩少不得饮酒,有些微醺的踏进了新房。
书里写他当时被荣国公捞出来,幸免于牢狱之灾,一心想着报答的。
即便觉得原身德行有亏,但只要婚后有所收敛,他也可以不介意以前那些流言,好好与她相处。
可满心的憧憬,在他踏进婚房,一声“夫人”中,被无情碾碎。
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伴随着少女的讥讽声落在谢玉珩的脸上。
“凭你也配叫本郡主夫人!”
“如果不是我爹逼我嫁你,你一个刁民,连见我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别以为本郡主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想攀着国公府往上爬吗,既然要做狗,就做一个合格些的,不要妄想做主人。”
“从现在开始,这玲珑轩就是我的,没我的允许,你若敢踏足,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现在,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原身傲慢的模样,不屑的言语,将他的自尊践踏的彻底。
但谢玉珩没动怒,甚至还彬彬有礼,“如此,下官告辞。”
只是在转身之时,袖口掉出一支簪子……
原著说,他打听了原身的喜好,本打算新婚夜送给原身的,也算是想表态不介意她以前,好好过的。
但是当那簪子落地时,他看也没看的抬脚从上走过,微微用力,簪子顷刻碎裂,被仆人当垃圾扫了出去。
如今他再送支一样的过来,怎么可能是谢礼,只会是提醒。
提醒新婚夜,原身给的耻辱他不敢忘。
顾清鸢让顺心将簪子收了起来,不由叹了口气。
她这都还没什么动作,就只是通过顺意表个态,就已经被敲打了,可见谢玉珩对她多么防备啊。
……
后面的几天,顾清鸢就乖乖待在玲珑轩,哪里都没去。
一是身上伤没好,不适宜走动,二是顾振下的禁足令还在,现在要扮演乖乖女,她就不能出去。
谢玉珩那边也规律,每日上职,早出晚归,隔一天来玲珑轩走个过场,象征性的询问下她的身体恢复如何。
态度虽温和,但是那股冷淡之感铺面而来。
顾清鸢也没去上赶子,客气的应付几句。
两人之间淡如水,连个波纹都没有。
其实若是没有之前作的死,顾清鸢会觉得这样很好。
可惜啊,那些作死,它切切实实存在啊。
她头疼的咬了咬笔杆,叹口气继续抄写无量寿经。
顺意感觉很久没看过小姐如此安静的坐着伏笔抄写,起初以为小姐只是一时兴起。
没想到小姐竟然连续坚持了三天,那一本厚厚的书籍,将要抄写掉一大半了。
她心疼道:“郡主,您从一早起来就在抄,都抄到下午了,手不酸吗,您歇会儿吧,奴婢帮您抄行不行?”
“不行,这个必须我亲自抄。”
“为什么呀,是国公爷罚您抄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