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历过传销，并在里面待过两年。

这两年里，我见识了太多人性的黑暗，业绩垫底的女孩子最惨，会沦为所有男人的发泄工具……

1

2012年，我高中毕业落榜，连三本线都没过的我，整天浑浑噩噩，尤其看家里人不顺眼，觉得他们在嘲笑我，讽刺我，挖苦我。

甚至连爸爸对我说再复读一年，我都无法接受。

看我如此颓废，一向好脾气的爸爸也忍无可忍，当着来找我玩的同学，一巴掌扇到了我脸上，指着我的脸怒喝：“你个龟儿子，不复读就给老子出去打工，不好好上学，只能去工厂和你爸我一样干流水线，一点出息都没有，老子白养你了。”

18岁的我捂着脸看着周围颇为尴尬的同学，觉得这就是奇耻大辱，一转头就哭着跑出去了，连身份证都没带。

当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出人头地挣大钱！让你后悔没我这个儿子！

但我又能去哪呢？

我身上只有20块钱，还有一部老年手机，说出去挣大钱无疑是天方夜谭……

恰好这个时候，初中同学李文给我打了电话，在电话里我哭着向李文说了我的经历，这一刻我只觉得李文是我的贴心挚友。

因为只有他相信我一定能挣大钱！他说他初中毕业，现在就已经在x市有头有脸，一个月能挣五位数，他高中毕业，只要肯干一定比他行！

听到李文一个月五位数的收入，我心砰砰跳，李文初中那会儿看起来傻乎乎的，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

这样的人也能挣五位数？

那我肯定比李文更厉害，毕竟我成绩比李文可好了太多了。

在李文的安慰和指引下，我渐渐平复了心情回到家，还主动和父亲说自己会去复读，把父亲高兴的脸颊红扑扑的，搓着手夸我乖娃子。

当天晚上凌晨两点，我趁着父母熟睡的时候，拿走了家里2万块的现金，以及我的身份证和手机。

并给父亲留下一张纸条，别管我，我去x市挣钱了。

就这样，18岁的我揣着2万块独自踏上了挣大钱的道路。

可事后想想，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所有馈赠都暗中标上了价格，只是彼时还涉世未深的我，看不清前路罢了。

2

到了x市之后，我就给李文打了电话，他来得很快，就像是早早等候。

除了李文之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李文告诉我这是他同事，一起来接我去公司。

我也没多想，我甚至没有观察到这两名汉子为什么对我如此热情，不仅带我在城里玩乐又吃喝了一天，甚至还给我买了一身新衣服。

到了工作地点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

来这里之前，我觉得这里肯定是窗机明亮的，就像电视剧里的白领，每个人都是精英派头，可我没想到这里完完全全是两个模样！

这是一个老式小院，不是像四合院那种，和乡下土坯房差不多。

我甚至无法想象，这样一座具有发展迅速的城市，原来还有这样的地方。

就像是从内里快要腐烂的水果，外表看起来光鲜靓丽，实际上内里已经发黑生虫，你买的时候欢欣鼓舞，只有咬开的那瞬间才能感觉恶心呕吐……

我踌躇不安的站在土坯房门口，李文还笑嘻嘻的搂着我的肩膀，兴高采烈的对我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挣大钱的地方……

此时的我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转过头想找个借口离开，但是一扭头去看到白天还热情淳朴的大汉，已经站在了我的背后。

他们的目光从温和转变成冷漠，如果不是我和他们相处了一整天，我甚至无法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背上已经有汗水渗出来，八月份的天气即焦躁又炎热，只把人别的胸闷气燥，想发脾气。

我吐了口吐沫，刚想开口说自己要走，李文就悄悄搂着我的肩膀向我耳语：千万别说离开，否则咱俩都完了…….

李文和我耳语的这句话，宛如一颗炸雷释放在我耳边。

什么叫完了？

但看到李文如此谨慎，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李文进了那个院子。

院子内部更显破旧，院墙上还喷了一个大大的拆字，方圆百里更是了无人烟。

走进去之后，我就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原因很简单，院子里实在是太臭了，一股尿骚屎臭味扑面而来，熏得人只想吐。

在两名大汉的“胁迫”下，我和李文进了正屋，这里还不错，竟然还开了空调，坐在正屋中间的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炎热的天气，穿着斯文的白衬衫，往桌子上一坐，竟还有几分成功人士的感觉。

看到我和李文走进来，本就有些眯眯眼的他，笑的更是看不见眼睛：“这就是李文的兄弟吧，早就听李文说你是个准大学生，如今一看果不其然，是有几分文化人的感觉。”

听到他说我是准大学生，我只觉得连烫的发热，但此时我却无暇顾忌这么多，因为这里的一切都透着诡异，我只想赶紧离开。

“你看你说笑了，我和李文只是初中同学，现在来也是旅游而已，今天我也玩了也见了世面，马上就要走了。”

我笑嘻嘻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可想走那有这么容易，隐隐听到李文叹息一声，然后身后的门啪一声就关上了。

那两名大汉上前，不分缘由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直接把我打在了地上，当时我我没感觉到疼，只觉得心慌，因为太震惊了。

纵观我过去十八年的生活，我从没经历过什么也没说上来就打人的情况，直到我趴在地上，嘴角淌着血，我才隐隐意识到或许这里不是什么能发财的地方——

这里是吃人的地方。

看我瞪着眼睛不服输的看着他们，为首的那名大汉一把走到我身后，抓住我的头发，又给了我一巴掌。

“小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可告诉你好好跟着干就能发财，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把我身后的包抢了过去，然后把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除了一下衣物以外，就是用红纸包裹着的两万块钱。

我看到他们把两万块钱揣进兜里，心里的那股怒火更甚了，竟然不顾理智扑到大汉身上，死死咬着他的胳膊。

当时我想的是，就算我死也不能让你好过！

一股咸腥的味道流入我嘴里，我忍着胸口的恶心，就是不肯松口，大汉怒不可遏，用尽力气给了我一巴掌，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3

等我在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

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上方有一个不足30公分的窗户，有几缕亮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告诉我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我环顾这间小的令人窒息的房间，发现竟然寸步难行。

因为房间里到处都是干枯的大便，弥漫着剧烈的臭味，在八月的天气里被热气一熏，更是让人眼泪横流。

我看到那扇红色木门，疯了一样扑过去使劲拍打，但终究没有人回应。

渐渐地，我也就歇了叫人的心思，他们既然敢把我放在这间屋子里，就料定周围不会有人救我…………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么一关竟然把我关了整整3天！

期间没有给我一点水，也没有给我一碗饭。

我只能透过那扇窗户观察着外面的时光，想着爸爸或许已经在家里找我找疯了。

肚子里的饥饿不断侵蚀着我，让我无法思考，我甚至已经感觉不到饥饿，只能感觉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难道这就是我最后的结局吗？

吱呀~那扇木门开了，会是谁呢？

我下意识扭过头，发现木门后面是一个女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穿着一件T恤，手里端着一杯水。

她背对着皎洁的月光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我敢发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幅场景，或许是极度饥饿下的幻觉，又或许是她手里的水，对我来说诱惑力太大！

总之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她就是仙女，是上天拍下来拯救我的。

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我顺从的喝了那杯水，然后在她的搀扶下走出了那间小房子。

后来才知道，女孩子叫小玉，是被自己的闺蜜骗来的，因为是个孤儿，几乎没有什么亲戚相信她，唯一一个朋友也已经在组织里，所以小玉就承担了组织里打扫做饭的活计。

在我狼吞虎咽喝了一大碗粥，又吃了三个馒头之后，打晕我的大汉来了，他面无表情的问我，要不要跟着干？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又看了看正在做饭的小玉，咬着牙说：干！

紧接着我就被安排到了宿舍，说是宿舍其实就是大通铺，只是随意铺了几张席子，几床被子就是一个宿舍了。

十三个男孩子，七个女孩子，加上我正好二十一个人，都睡在偏房的地上。

这里男女之间的界线并不是那么分明，最起码我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总能看到有不规矩的手，越过那条三八线占便宜。

那女孩总是瑟瑟发抖，却不敢发出声音，可见是已经习惯了。

即使我妥协加入组织，我私心里也觉得自己和他们不一样，我只是暗自蛰伏，伺机而动想要离开。

看到这种场景的时候，心里虽然知道要坐视不理，但我还是没有按捺住内心的愤怒和恶心，上前就把那只不安分的手打掉了。

男人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我毫不示弱的瞪回去，“看什么看！”

或许是我新来的不知道底细，男人只是暗骂一句，就转过身。

我自顾自的躺在三八线中央，那个女孩从被窝里露出头，羞涩的对我笑了笑，后来我才知道女孩叫芳芳。

不愧是传销组织，第二天起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宣誓，说自己有挣大钱的欲望，只要跟着头目干，就一定能成功。

看着周围人虔诚的样子，我只觉得可笑，一群冤大头！

可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李文作为昨天的“销冠”站了出来，昨天接待我的头目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钱，笑嘻嘻的对众人说：

“前几天李文拉了一个兄弟入伙，这是他的分红，足足有五千块，可比外面一个月的工资还！”

“我告诉你们，只要按照我的步骤来，绝对能出人头地。”

我死死盯着那五千块钱——那是我的钱。

现在却被这些宛如强盗一般的人拿出来分给众人，简直就是垃圾，人渣！

但我无可奈何，如今的我就是一只蚂蚁，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在众人的欢呼中开始吃早饭，每个人一个馒头一碗稀饭，连咸菜都没有。

吃完饭之后，就被安排去了工作室，说是工作室，其实只不过是另一个偏房而已，里面混乱的几张桌子，上面摆满了电话，众人习以为常的开始打电话。

值得庆幸的是，我因为年龄尚小，给几个远房亲戚打电话之后，他们并不相信我，还口头威胁我说要回去告诉我老子，说我在外面骗钱。

或许是看我的话没有什么信任度，又或许是怕我对外泄露秘密，头目最终没有安排我继续打电话，反而让我出去打扫卫生。

估计他自己受不了，这么热的天气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生活吧。

我忍着恶心开始清理公共厕所，心里一面暗骂李文，一面和父母道歉——出来挣钱果然都是不容易的。

就在我分神的时候，小玉来了，她偷偷背着众人，塞给我一根冰棒，并对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赶紧吃。

小玉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冰棒也往外渗着水，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得来的这根冰棒，但此时这根冰棒对我来说，无疑是山珍海味。

即使在公用厕所面前，我也吃的狼吞虎咽

——这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一根冰棍。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在三八线，而是悄悄和小玉睡在了附近。

漆黑夜色中，我用手指在小玉背上比划了几下。

小玉背部一僵，转过头看着我。

即使夜色漆黑，我也能看到小玉一闪一闪的眼睛，她用手指在我的手心写：真的可以出去吗？

我暗自笑了一下，以同样的方式在她的手心说：明天上午来厕所找我。

写完这句话，我就背过她，陷入了沉沉的梦乡，此时的我只觉得自己第二天一定可以跑出去，毕竟我发现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可我没想到，在这个到处都是豺狼的地方，是没有仙女这么一说的。

我拿着扫把佯作打扫卫生，焦急的四处张望寻找小玉的踪影，快要到十点了，第一轮电话就要结束了，再不来就晚了。

就在我万分焦灼的时候，小玉终于跑了过来，我赶紧拉着她的胳膊说：“小祖宗，你怎么才来啊，赶紧走，趁现在！”

小玉脸色有些犹疑开口说：“怎么走，院墙两三米，门口还有人，我们俩怎么走？”

看小玉有些不信任我，青少年的羞耻感一下子就涌上来了，也不顾现在是什么场景，开口就来：“我昨天观察过了，厕所是人最少的地方，电话十点结束，我们要走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你看……”

我侧过身忍住扑面而来的恶臭，从蹲坑那里搬开了一块石头。

昨天打扫卫生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这面墙有一个洞被堵住了，应该是之前主人留下来的侧门，后来搬走后就随手堵住了。

这伙人来了之后没有仔细观察，只觉得这是个厕所，更没有留心细看，所以并没有发现这个洞。

如今我和小玉只要从这里钻出去，就可以逃之夭夭，天高海阔任我游了。

我拉着小玉要走，可谁知道小玉满脸忧郁，一双秋水般的眼睛盛满了泪水，可就是不肯跟我走。

为什么？她为什么不走？

我急的团团转，可小玉却无动于衷，直到我看到了她身后的人……

4

到了此时如果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就真的太假了，小玉她出卖了我。

她不仅自己不走，还把我给卖了。

这是我第二次被人背叛。

第一次是李文，我如此信任的来投奔他，他把我送入火海。

第二次是小玉，我把她当成心里的仙女，想着捞她一把，她却背叛我，暗地里通知别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打击涌上我的心头，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失败，我甚至不想去看小玉充满歉意的眼神，我觉得恶心。

不出什么意外，我又一次被暴打然后关入了禁闭室，只有一扇窗户的房间，散发着剧烈的恶臭与腐败气息。

我的肋骨生疼，鼻子也在糊糊淌血，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剧烈的疼痛。

也是我第一次看清了原来人心和外表并不相符。

三天是他们的极限，我被关了三天之后又一次被放了出来。

给我开门的是李文，但是我不想理他，直接推开他要搀扶我的手，一瘸一拐的走向厨房，对着水缸喝了一大口水。

那一刻，我觉得，活着真好！

这之后，我就变得老实许多，让我打电话我就打，让我怎么编我就怎么编，其实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几样，我在x市挣大钱了，你来找我，我带你一起挣钱。

大部分人听到这话都直接挂断了电话，还有一些人感觉到不对劲，问我是不是进了传销。

我看了看周围站着不动的大汉，只能硬着头皮说不是。

甚至还有人对我说，我爸妈找我已经找疯了，现在要来x市来找我了，我生怕他们听到父母来找我，赶紧挂断了电话。

这种狼窝我一个人进来就行了，如果把父母也牵扯进来就真的是大不孝。

挂了电话的时候，我的手还在隐隐颤抖，他们没有发现我的不对劲，因为我很快就开始拨打下一个电话。

其实在我看来这种老套的传销手段几乎没什么技术含量，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对我们进行人身限制，只要时间一久，家人察觉到不对报了警，一切就都好办了。

只是我没想到这里最让人发指的并不是传销拉下线，而是另一件事……

5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没有看到芳芳，那个女孩总是羞涩的躲在角落，并不引人注意。但今天我环顾一周，都没有看到那个女孩。

紧接着我就听到偏房里有一声刺耳的惨叫声，那是芳芳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往外跑，刚站起来就被人拉住了，是李文。

他用眼神示意我不要管，我心跳的很快，这个叫芳芳的女孩很明显遭遇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不闻不问，好像没发生过。

我想跑出去，但理智告诉我即使跑出去，也没什么作用。

可强烈的羞耻感向我袭来，如果我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不就和这群禽兽一样了吗？

我甩开李文的手，向院子里冲出去，然后就看到芳芳穿着内衣从正房里跑出来，紧跟其后的是那晚对芳芳动手动脚的男人王刚。

我刚想冲上去护着芳芳，就被身后的大汉强行按在地上。

王刚好像是一只风骚的大公鸡，上前扛着芳芳，从我面前耀武扬威的过了一下，那眼神是蔑视也是挑衅。

我要被气疯了，这男人在犯罪啊！

可我却无能为力，我的双手被按住，头也被按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芳芳被男人抗进偏房，芳芳进屋的时候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是麻木的，绝望的，就像一只木偶。

躺在地上的我从一开始的崩溃绝望，到最后的无力默然，这个地方我又能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我连一个女孩子都护不住……

原来我心比天高，觉得就算一时失算进了这地方也觉得不过是游玩一场，可如今我才真切的明白，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人，在乎的永远只有自己。

芳芳出来的时候，满脸淤青，一件T恤也破旧不堪，甚至能从领口看到她的胸脯，她紧紧拽着自己的领口，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寝室里其他的男人，眼睛里都冒着光，在这极度压抑又痛苦的地方，性无疑是最好的释放渠道，而芳芳仿若一个信号，一下点燃了这些人心里的欲望。

我上前一步脱下自己的T恤递给芳芳，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拿着T恤跑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这里的规矩，每个月垫底的女孩子，会成为每个月业绩最好男生性爱对象。

没有反抗的余地，这是这里惯例的规矩，原来一直是小玉，后来因为小玉检举成功，就变成了芳芳。

那时候小玉举报我，也是为了能在这窒息的空间里，获得一点喘息的时间，没有一个女人甘愿成为别人的胯下奴。

这样荒诞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小院外面，或许是不正常又极为疯狂的事情，但是发生在这个小院里面，却让我觉得并不意外。

这是一个待开发区，因为种种原因被政府搁置，平时几乎了无人烟，是这群传销分子最好的藏身地。

我在这里蛰伏了整整一个月，看到传销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是被骗来或者看到所谓的招聘信息才到这里。

他们有的反抗，有的怒吼，也有的开始反抗，但是五一都被镇服。

3天的不吃不喝，武力和言语的威吓，让他们已经精疲力尽，丧失了反抗之心。

而我一直都在寻找逃出去的机会，终于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