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这边宴会一结束，就去接厉湛。

她刚推开包间门，就和个小姑娘撞了正着。

小姑娘白白净净，明眸皓齿，看着就惹人喜欢。

黎笙记得她，秘书处新来的实习生，林婉婉。

林婉婉抬头看见黎笙，脸上闪过瞬间的慌乱，低声喏喏了句，“黎笙姐。”

黎笙才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沾着些寒气，她样貌出挑，但却因为不常笑，而多了分距离感。

她淡淡嗯了声，视线在包间里扫了一圈，才又落回到林婉婉身上，声音泠泠，问她：“厉湛呢？”

听见厉湛的名字，林婉婉明显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安的抬起眼睛又瞄了下黎笙，声音细细软软，都快被包间里的音响盖过去。

她说，“厉总去给我买饮料了。”

黎笙眉梢一跳，看着林婉婉的目光多了点打量。

她跟了厉湛那么多年，也从没劳烦动厉湛替她做点什么。

上个月，黎笙开车时和人追尾，导致左手腕骨扭伤，做什么都不方便，厉湛也没见替她倒杯水。

林婉婉被黎笙打量的目光看的更加慌，她攥了下衣角，声音很拘束，“厉总应该马上回来了。”

黎笙没说话。

她上周临时去合城参加了个会议，今天赶着参加厉家的晚宴回来。

厉湛和家里关系不太好，这种家族宴会向来都是黎笙代替他去。

门口的两个人引起了包间里其他人的注意，灯光昏暗，他们没看清黎笙的脸。

对着林婉婉开玩笑道，“林秘书，你家厉总也就一会没回来，怎么就去门口守着了，这不还有两个妹妹陪着你呢吗？”

声音很大，黎笙听得清楚。

林婉婉整个人一绷，尴尬的和她解释，“黎笙姐，他们开玩笑的，厉总第一次带我出来参加酒局，所以照顾我一些而已。”

也不知道林婉婉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能和厉湛私下在这种酒吧包间玩的人，哪个不是圈子里的朋友？

而且。

黎笙抬眼看向说话的那人。

只是听语气里的玩笑，就能知道他对林婉婉的熟悉和接纳程度。

厉湛第一次带黎笙和这些人见面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她被扔在一边坐了半天的冷板凳。

津南市富二代圈子，个顶个的看不起人，如果不是厉湛交代了，哪能对林婉婉这么友好？

黎笙难免自嘲，她跟在厉湛身边这么多年，还不如林婉婉这么个实习生得到的庇佑多。

她收回视线，决定去停车场等厉湛。

刚转身，就看见厉湛从远处走过来。

黑色衬衫的领口上方散开，袖子挽到手肘上，露出的小臂线条堪称完美。

在酒吧里这种群魔乱舞的氛围中，都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清贵气。

唯一有点不和谐的大概是他手上拎着盒纯牛奶。

违和感很强。

黎笙的视线落在那盒牛奶上，随即跟着牛奶又到了林婉婉身上。

她听见厉湛清润的嗓音，“出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和他们玩一会吗？”

林婉婉捏着牛奶，耳朵染上粉红，她低声道，“我本来想去洗手间，没想到黎笙姐来了。”

厉湛这才看到黎笙似的，不过他很快又转回视线，手里多了个奶糖，也递给林婉婉：“买牛奶时顺手拿的。”

林婉婉受宠若惊的接过。

厉湛这才有空问黎笙，“开车来的？”

黎笙想说不是你让我来接你的？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闷声点头。

“先送婉婉回去。”

*

林婉婉家在城北青年公寓，和黎笙还有厉湛住的高级小区完全相反。

黎笙开车都要绕半座城。

黎笙出差回来，又开那么久的车，很累。

然而厉湛跟她回了家，她也懂是什么意思。

虽然住在一栋楼，但是厉湛在没有需求的时候，从不会踏足黎笙的屋子。

纤腰被人从后面环住的时候，黎笙低头，看见厉湛手腕上凸起的腕骨，还有修长匀称的指节。

…

淋漓事后，黎笙声音都哑了，她看着刚洗浴好正在换衣服的厉湛。

他从不会在她这过夜。

这也是当初厉湛给黎笙买这套房子的原因。

黎笙懒倦的眯着眼，“看上那个实习生了？”

厉湛穿衣服的动作没停歇，淡淡道：“她很乖。”

黎笙嗤笑。

乖的多了去了，也没见他在谁身上收心。

她目光移到厉湛线条分明的人鱼线上，有些玩味，“那么乖，你怎么还憋了这么久？”

厉湛动作这下停了，他乌沉的眼睛看向黎笙，过了会才慢慢皱起眉心。

“太乖了，舍不得动。”

黎笙脸上的笑慢慢僵住。

哦，不是厉湛不愿意，是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