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状元郎唾骂”妖妃“加入书架
身为宠妃的我和状元郎互换了身体。
我在宫外玩得开心,他却不肯在宫里好好陪老皇帝睡觉。
眼见着后宫地位就要不保,我急了。
什么京城贵女,南馆小生,能招惹我就招惹,没多久就给状元郎落了个风流名声。
他对我咬牙切齿,「苏妙妙,你玩我是吗?」
我更加嚣张,「来啊,互相伤害啊!」
1.
我和状元郎互换身体之时,我才刚给他挖了个坑。
他年方二十便新晋状元,风头正盛,老皇帝亦对他颇为赏识。
觐见谢恩时,老皇帝一边捏着我的细腰,一边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朕看了文章里你对政事的看法,深以为意。」
「我朝正需要爱卿这样的人才啊。」
「臣愧不敢当。」
周顾重重叩在地上,红色的状元服铺成一片。
我嫌这场面无趣,便用袖口半遮着脸故作娇羞,向老皇帝抛了个媚眼,「陛下,臣妾累了。」
老皇帝娇宠我,拉着我的手急急起身,「好好好,就你最磨人。」
我扭着腰肢搀着老皇帝慢慢步入后殿,却听闻身后蚊子般的一声唾骂。
「呸!妖妃!」
嘿!哪个孙子骂我?
我回过头去看,殿内哪里还有别人。
呵,好个状元郎。
「陛下,」我扯住老皇帝的袖袍不肯走了。
老皇帝停住看我,「怎么了?」
我深情地望着老皇帝,娇声道,「臣妾马上就要过十八岁的寿辰了,能否跟陛下讨个称心的礼物?」
「爱妃要什么尽管说便是,就是天上的星星也无妨。」
「臣妾听闻,状元郎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臣妾愚昧不堪,想得一件状元郎亲手为臣妾做的寿礼,沾一沾头榜状元的喜气。」
「哦?这......,只怕会难为周爱卿。」
老皇帝把眼神放到周顾身上,看似有些为难。
周顾瞬间心领神会,嘴角不经意地抽了抽。
「能为贵妃贺寿,是臣的荣幸,绝不为难。」
呵呵,既然你自己上套,那我就不客气了。
「尚衣官们正筹划着为本宫做一双绣有九十九颗明珠的绣鞋,如今鞋已做好,只差镶上明珠了。」
我笑眯眯道,「就请状元郎亲手为本宫镶上去吧。」
周顾脸色铁青。
「哦,对了。」
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为表状元郎对本宫的一片诚意,明珠……也请状元郎自行准备吧。」
我心中暗笑,周顾乃穷苦人家出身,恐怕家里米缸都不满吧?
敢背后阴我?哼,我就看看你怎么当众出丑!
周顾顿了顿,却让我听见他牙齿几近崩断的声音。
「臣,遵旨。」
2.
现在想想真是悔不当初。
我要是早知道这坑最后得我跳,怎么也不可能挖这么深。
只怪那天我心血来潮,在御花园的池里摘莲蓬,哪想够着够着就掉水里了。
偏又那么巧,周顾来取尚衣官为我绣好的绣鞋,恰好遇见。
我猜他内心也许也挣扎了一下,但还是跳了下来。
等我苏醒后,才发现身体已和周顾互换。
我看着家徒四壁的周家,悲从中来。
周顾的家啊,是真的穷。
家里面满墙除了他自己的字画啥也没有。
就连厅堂摆放的瓷器都是最次等的货色。
「周顾啊周顾,你除了脸还有啥?」
我看着水里映出的一张貌似潘安的俊脸,手不自觉地就摸上两把。
别说,虽然此人性格有点毛病,但这身体,啧啧,真不愧是京城名门贵女的梦中情郎啊。
半松的里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我捂住鼻孔,险些喷出鼻血来。
「周兄!你还好吗?」
一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匆匆跑了进来,眼神尽是担忧。
我下意识地拢住胸口的衣物。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我佯装生气,耳朵却烫得慌。
可能同类相吸的缘故,周顾的朋友各个都长得极其好看。
张启见我没事,放下心来。
「你没事就好,听闻你落水后病了好几天,担心死我了。」
我不是病了,只是不想起来面对我挖的坑。
「宫里你救的那位苏贵妃,听说醒了后就得了癔症,这两天正闹着呢,连陛下接近都不行。」
我憋着笑,差点憋出内伤。
一睁眼有个五十多岁的「爹」管你叫「爱妃」,周顾恐怕是要疯了。
「陛下说了,这次贵妃的寿辰要好好办,冲冲晦气。周兄,你的明珠准备好了吗?」
我脸色一僵。
张启见我脸色不好,忙道,「别担心,明珠有着落了!」
「永王府的车就在外面等你呢!」
「永、永王?!」
3.
要不是为了拿明珠保我狗头,我是万万不想踏入永王府。
永王就是个色胚,还是个又老又丑又胖的色胚!
当初我还是永王府里养的舞女,因容貌、舞技样样出众,永王便想纳我为妾。
永王妃却是个厉害的,把永王一顿毒打,那老头这才恋恋不舍地把我献给皇帝。
虽说是老皇帝的亲弟弟,但老皇帝年轻时候可是真的风度翩翩过。
十六岁便亲征边境,文韬武略都不在话下。
反观永王,四十多了,就知道躲在家里养养舞姬、乐姬的,还三不五时地请朝中大臣来看。
永王妃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只要永王不做得过分倒也不管。
幸好这次要见我的并不是永王夫妇,而是假借探亲之名到府中做客的云妃。
「那妖精做个寿,却非要难为状元郎你为她亲绣明珠,本宫听着都心疼。」
云妃假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语气情真意切。
我看着平日里,在我面前做小伏低的云妃惺惺作态,差点呕出酸水。
云妃叫人递过来一盒明珠给我。
「亲绣也就算了,还叫状元郎自个儿准备九十九颗明珠,朝中谁不知状元郎出身贫苦,她竟这样作践!」
「状元郎别怕,这明珠啊,本宫为你出了。」
你出?
我没听错吧?这还是平时抠搜搜的云妃吗?
「我们嘉和都说好的人,本宫又怎能让你受委屈呢?」
我余光一瞥,正瞧见一边羞红脸的嘉和公主。
好啊,原来是想让周顾当女婿。
我仔细掂量了一下,眼下还是明珠重要。不管如何,先收下再说。
我叩了个头,朗声道,「多谢娘娘、嘉和公主为臣费心。」
「贵人的用意,臣都明白。」
说罢,又微微抬头,冲嘉和公主浅浅一笑。
嘉和顿时心领神会,脸红得跟苹果一样,倏地跑进屏风后去了。
我心情略微有点激动,原来调戏小女子还挺有趣的!
周顾呀周顾,看我这回不作死你。
云妃看到这情况,满意地笑了,还赏了我好一大包金元宝。
我躬身谢了恩,便高高兴兴地退了出去。
我掂量着手里的珠宝,笑得乐不可支。
周顾啊周顾,妄你平日里装什么清高,半点女色都不近,原来早就攀上了云妃啊。
4.
我在家里一边缝着明珠,一边听张启聊皇宫的八卦。
「这妖妃啊,听说最近性情大变。」
我把耳朵凑过去,「怎么个变法?」
「听说舞也不跳了,衣着也不妖艳了。整日里抱着一些古书啃个没完,就连陛下也不爱搭理了。」
这周顾可真是没用,万一以后我回去了老皇帝厌弃我了怎么办?
「那陛下怎么说?」
「陛下倒是心疼她落水后的遗症,都依着她呢。不过我看照这样下去,她跟皇后也没两样,很快也就失宠了。」
我噌地站起来,「那怎么行?」
皇后是吃斋念佛的世外人,我怎么能和她一样啊?
我要荣华!我还要富贵!
我才进宫两年,我还要得宠很多很多年......!
张启瞪大眼睛看我,如同看一只异类。
「呃......,我是说……我是说,万一陛下因此而伤情,是要耽误国本的。」
「噢,那倒不会。上个月不是才新入宫几个秀女嘛,到时候自然陛下会宠幸她们。」
我瞳孔放大,对了对了,我怎么把那几个小妖精忘了?
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这时她们要是乘虚而入,以后还有我苏妙妙什么事啊?
不行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
周顾,对!
我必须见到周顾!
5.
老皇帝确实重视这次寿宴,前朝后宫的各坐一边,这架势原先也就皇后有过。
皇后照例没来,高座上的就是老皇帝和假的「苏贵妃」。
这次老皇帝不知顾忌什么,规规矩矩地坐在那,一点咸猪手的迹象都没有。
「苏贵妃」倒是一点都不避嫌,满场就盯着我一个人看,好似能给我盯出个窟窿。
周顾,你还敢再刻意点吗?
「苏贵妃」对什么表演都不感兴趣,一曲终了,就急不可耐地点名让我上去献礼。
我离开座位,将绣鞋恭恭敬敬地从盒子里取出,递给上前来的公公。
明珠璀璨,耀眼而夺目。
「禀陛下、娘娘,臣不负众望,日夜呕心沥血赶制,终于将娘娘的寿礼赶制出来。」
「这绣花鞋上,九十九颗明珠皆为臣亲手缝制。」
边上有文臣大惊失色,「什么?状元郎亲手给娘娘缝制绣鞋?」
「真是丢尽文人的脸了!」
「无耻!斯文败类!」
尽管骂吧,反正丢的又不是我的脸。
「苏贵妃」脸都黑了,赶紧让那位公公拿着鞋退下。
一旁的大臣们窃窃私语,许是气不过,竟派出个代表来难为我。
「听闻状元郎才高八斗,不如即兴做首诗来助助兴!」
我面露难色。
八岁我就在舞馆里学艺,十四岁就进永王府跳舞,十六岁就进宫了,哪有什么时间学什么诗?
勉强粗粗认得几个字而已,这怎么蒙混过关啊?
见我不语,那人还不依不饶。
「头榜状元,做首诗还需要这么久?听闻古人有七步成诗,不知状元郎要几步?」
「该不会,名不副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