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夫君想怎么选加入书架
拐角处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得青柚冷汗都下来了,拖着姜绾就要往回走。
冰冷的刀刃贴在肌肤上,姜绾睫毛轻动,睁开眼睛。
青柚吓得不敢动。
持刀的人转到面前,才发现是姜绾,面有诧异,收了刀躬身往后。
“属下谢二见过世子夫人。”
姜绾没看他,转身过去,果不其然的瞧见一身墨锦,挺直站立的男人。
眼眸深沉如铁,表情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她勾唇嗤笑。
“赶着回来办丧?”
谢二和青柚同步的低下头去,恨不得捂上耳朵,什么也听不见。
谢州眉头轻皱,上前两步将她打横抱起。
声音平静无波。
“你病了。”
姜绾并未挣扎,她也的确站不住了。
闻声,怒而心起,对着眼前修长的脖颈便一口咬了下去。
谢州脚步未停,眉头倒是松散开来。
姜绾浑身发烫,咬也没什么力气,顶多是红了些,她靠在他身上,声音亦是虚软无力。
“我是病了,病了五日。”
“逃出来的,避着些人走。”
像是应景一般,院中忽的就热闹了起来,不过片刻烟雾冲天,伴随着府上人的惊呼。
“走水了!走水了!”
烧得是谁的院子,不言而喻。
谢州面色生寒,只侧头看了谢二一眼,谢二便敛了心神,快步离去。
青柚更是吓得面色发白,走路都是虚浮的。
若是方才夫人不曾吩咐,此刻她们……
也就姜绾不止冷静,甚至还能笑出声来。
“你瞧,晚一些,府上便真能办丧了。”
说完这句,姜绾便真的撑不住,晕厥了。
与此同时,赵月云也是听闻了着火的事情,面露惊诧。
她只打算晚上动手,怎么现在就烧起来了?
不行,若现在烧起来,引起来的人众多,没一会儿火就灭了,姜绾必定没事。
赵月云让心腹丫头去打听打听姜绾有没有在着火的院子里,虽知道姜绾病成那样走不了,可这火突然着起来,她这心里还有些慌。
得知没人出来过,她便放了心,顶着被打红的脸便往老夫人那去了。
不多时,老夫人病了的消息传出来,救火的人手顿减,谢二做事是个有分寸的,自己并未出面,调了些人混进去倒是不打眼。
等火灭了时,院子已烧了大半,都道世子夫人在里头,但进去找了一圈也没找着尸体。
也就在这时,才有消息传出来,说世子夫人在着火前自己去的庭州院。
庭州院是世子的院子,赵月云听说后便心里怕的慌,怕谢州回来了。
着人打听后,才知晓世子压根就没回来,就是姜绾自己跑过去的,莫不是姜绾自个儿发现了什么端倪?
不久后,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带着人去了一趟庭州院。
此时的庭州院气压极低,谢州若有心,便是做什么都不会流露出一丝一毫。姜绾喝了大夫开的药,烧还未退,正是昏昏欲睡时,却强撑着睁开眼睛,与眼前的人对视,未曾退让一分。
去角门偶遇是她算好的,撒泼咬也是她真的怨,现在强撑也是为了多博那一分谢州的心软。
谢州这人性冷、心冷,对自己人却是极其的护短,而她并不是被他护的那个人,但有些事情总要算清楚的。
“夫君可打算要纳妾?”
此时此景,这话不合适,但姜绾并不在意,看他有些看累了,姜绾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无需多想。”
“可老夫人想要给夫君纳妾,赵家的表姑娘。”
“我会去与祖母说清,你且休息。”
“啪!”
回应谢州的是姜绾打的极为响亮的一个巴掌。
可即便如此,谢州也不曾有多余的情绪,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这样的目光却令姜绾笑了。
前世,无论她多么的伏小做低,谢州永远如此,冷漠的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夫妻数载,他们见面的次数连数都是奢侈的。
而今她撒泼滚打,甚至对他动手,他也仍是如此。
谢州他啊,还是那个谢州。
“这婚事如何来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姜家虽是镖局出身,却也不是卖女求荣。高烧不退五日,我入鬼门数次,若非今日我有所察觉,葬生火海也无不可。”
“仅说清未免也太可笑,我姜家不欠你什么,也绝没有懦弱之人。要么你今日给我该有的体面;要么你我和离,怎么迎我进门的,怎么送我回去。”
和离,姜绾当然不想。
前世,她姜家一门皆死,死状惨烈,此仇不报她心恨难消。
有谢州的身份在,还能多给她些时间和机会,可若谢州一如既往的碍手碍脚,那还不如和离算了。
……
赵嬷嬷带人进来的时候,屋内只余姜绾和青柚两个人。
姜绾坐在桌前喝茶,连眼帘都没抬。
赵嬷嬷身穿蓝花色对襟,脸型较长,瞧着便是个严厉的,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在府中地位不言而喻。
便是对着姜绾,都没什么好脸色,更没说话,直接对着身后的两个粗使婆子使了眼色。
那两个粗使婆子便要上来抓姜绾,青柚往前一步挡在前头。
“嬷嬷想要做什么?”
“世子夫人殴打表姑娘,纵火烧院,老奴自是来请世子夫人去老夫人那走一趟,若世子夫人识趣,还能少受些苦头。”
没见识的乡下贱民,就该早早一碗药毒死算了,白费了这许多功夫。
赵嬷嬷轻蔑的看了一眼姜绾。
姜绾猛地将桌上茶盏扔了出去,正砸中赵嬷嬷的额头,赵嬷嬷哎呦一声叫唤,那两个粗使婆子也顾不得抓人,连忙去查看赵嬷嬷的情况。
姜绾面色冷冽的站起身。
“你这刁奴竟满口胡言乱语,诬蔑本夫人清誉,来人!将她拖出去掌嘴!”
“你个小贱蹄子,你敢!”
赵嬷嬷在老夫人身边作威作福惯了,又从未把姜绾放在眼里,先是被砸,又被来这么一出,更何况现在姜绾在她眼里就跟个死人没区别。
怒火攻心之下便口不择言,话一出口便有些慌,刚想安慰自己没事,死人而已,可还没等她安慰好,便真的见两个护卫从外进来,将她架了起来。
府里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哪会有人听命姜绾,除非……
姜绾对着她勾唇一笑。
“谢州我都打得,你个刁奴又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