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谁借你的胆子动她加入书架
许知意回神定定望着傅祁彦,眸色和心一样渐渐冷了下来。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从许家村带出来!强奸犯的种……果然是世界上最肮脏下贱的!许招弟怪不得厉家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傅祁彦话音未落,脑袋上猝不及防狠狠挨了一下,踉跄撞上树干。
半张脸都是血的许知意立在傅祁彦刚才站着的地方,手中攥着被拍断的半截板砖不住发抖。
傅祁彦也被打蒙了,他错愕望着许知意,热血进了眼睛里,整个右眼红彤彤一片。
谢逸安和窦雨柔两人愣在浅池中,表情震惊,没想到许知意竟然会对傅祁彦动手。
许知意面色惨白,故作镇定将半截砖丢进水池中,声音嘶哑:“傅祁彦,我们扯平了。”
【傅祁彦,我们扯平了。】
傅祁彦脑海中闪现出模糊不清的画面……
被夕阳光霞照成昏橘色的教学楼后,身穿干净校服的女生将面红耳赤的他按在墙上,冲他笑:“傅祁彦,我们扯平了!”
他心跳剧烈呼吸急促,鼻息间全是女生身上好闻的栀子味,攀附墙壁而生的藤本月季绽开,不及那含笑面庞艳丽撩人。
傅祁彦按住心口,晃了晃脑袋,不等看清那女生,悸动随画面一同消失的干干净净。
“祁彦哥你没事吧?”窦雨柔询问。
回过神来的傅祁彦一摸脑袋满手血,爆了句粗口,抬头朝许知意看去。
“祁彦哥!”窦雨柔立刻上前抱住傅祁彦,怕他动手。
谢逸安也冲上前拉住许知意的胳膊把人往身后一扯,护住。
泡过水的羽绒服如铁铅般挂在身上,许知意身体又虚弱,刚才一击用尽了她全部力气,眼下让谢逸安这么一扯向后退了好几步,双肩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扣住,才勉强稳住身形避免再次摔倒。
她回头,道谢的话卡在嗓子眼,唇瓣嗫喏着没发出声来。
同样半张脸是血的傅祁彦一愣,不情不愿按辈分喊人:“厉叔。”
扶住许知意的人不过刚刚三十岁的年纪,眉头紧皱,戴着副金丝眼镜,五官立体深刻,黑色大衣下是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身材修长挺拔。
明明只比傅祁彦大四岁,可周身内敛又沉稳的气场逼人,区别于傅祁彦的年轻气盛,尽是成熟男性的威势。
不难看出……来人和许知意眉眼有些相似。
厉泽衍看着许知意头上的伤,薄唇紧抿,单手利落扯开领带绕在掌心,按住许知意不断冒血的额头,幽邃深眸扫过傅祁彦,搂着许知意转身,冷声道:“去医院!”
助理连忙小跑打开车门。
眼看厉泽衍按住许知意的伤口把人塞进车里,傅祁彦追了两步:“厉叔!”
一条长腿迈上车的厉泽衍抬眸,金丝眼镜后漠然的视线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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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意和傅祁彦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急诊,分开处理伤口。
戴好橡胶手套准备清创的护士,见许知意湿漉漉的白色围巾和白色羽绒服上都是血,道:“先把围巾和湿外套脱了吧!”
许知意怔了怔,礼貌询问:“影响清理伤口吗?”
“不影响清理伤口,可你穿着湿外套和围巾不难受吗?”护士将清创小车拉到跟前,“脱了吧!”
许知意皱眉拽了拽围巾遮住口鼻,闷声说:“如果不影响处理伤口,我这样就好。”
双手抄兜立在急诊清创室内的厉泽衍皱眉瞧着许知意,温和醇厚的嗓音中带着不容置否:“把围巾和外套脱了。”
许知意沉默了片刻,依言慢吞吞拉开羽绒服拉链,摘围巾……
在小护士伸手拉帘子时,包扎好的傅祁彦和窦雨柔一同从对面出来。
只是短暂的一秒,傅祁彦还是看到许知意下颚和颈脖上骇人的淤青。
他推那一下,能让许知意伤这么重?
视线被浅蓝色帘子隔绝,傅祁彦回神望向厉泽衍笔挺修长的背影,心中莫名畏惧。
想到厉泽衍和许知意的关系,再想到刚才厉泽衍带着许知意上车时的眼神,傅祁彦知道……今天的事得给厉泽衍一个交代。
虽然厉泽衍只是京都厉家的养子,但现在已是厉氏明面上的掌权人,傅氏的许多项目还要仰仗厉氏。
他低声唤人:“厉叔……”
闻声,厉泽衍慢条斯理转过身来。
医院明亮的光线映着厉泽衍线条硬朗的英俊面容,一米八六的高大身影站在那里,举手投足都透着属于上位者的高深莫测,不说话都极有压迫感。
傅祁彦皱眉解释:“我没想到她会撞上造景。”
厉泽衍一双眼深不见底:“16岁生日进医院是为了护着知意,26岁生日进医院是为了别人和知意互殴?”
话中的别人窦雨柔浑身一僵。
傅祁彦紧紧攥着窦雨柔的手,把人往身后拽,表明了自己护着窦雨柔的姿态:“是我的错,和其他人无关。”
刚才来的路上窦雨柔已经和他解释过了,许知意的确没说别的。
“这么多年,我帮扶傅氏的原因,看来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厉泽衍目光不动声色扫过窦雨柔,居高临下睨向低头认错的傅祁彦,摘下眼镜擦拭,“谁借你的胆子动她?”
傅祁彦满心屈辱地咬住后槽牙。
见帮许知意和傅祁彦买了干净衣服鞋子的谢逸安回来,厉泽衍便没再多说,只将眼镜重新带好。
窦雨柔心底很杵面容冷淡的厉泽衍,不敢久留,同谢逸安和傅祁彦说:“我要赶飞机得先走,你们帮我和许学姐说一声。”
“我先送你。”傅祁彦不舍地握紧窦雨柔的手。
“你也回去吧。”厉泽衍见谢逸安表情犹豫不愿走,又道,“别让你姐担心,知意这里有我。”
谢逸安想到怀孕的姐姐这才点头,将购物袋交给厉泽衍的助理。
许知意伤口缝了六针,和傅祁彦一样今晚必须留院观察。
她换了病号服从单人病房洗手间出来时,厉泽衍还没走,脱了西装靠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许是病房内暖气温度太高,他单手解开灰色衬衫纽扣,袖子随意挽高几番露出小臂,棱骨分明的手腕上是枚深咖色真皮腕表。
余光瞥见头上缠着纱布的许知意出来,厉泽衍对电话那头说了句“下星期一回去”就挂了电话。
他幽深视线落在许知意下颚青紫伤痕上:“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