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无桎梏加入书架
安远侯世子姓梁名斐,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
还没什么眼色,喜滋滋道:“多谢陛下。”
等到南雅矜跪坐下来,他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说:“前朝公主国色天香,面容憔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南雅矜默不吭声,给他斟酒,他又去摸她手。
“美人儿的皮肤有点糙啊,我府里有瓶玉肌膏,天山雪莲制成,千金难得,你随我回府,我给你抹一抹……”
换作以前,南雅矜早就退开,可如今她没那个心气儿了,权当自己是行尸走肉。
宇文郗手里的酒盏差点捏碎。
那女人真当自己是死人么?一动不动由着别的男人摸?
倏地,南雅矜看向梁斐。
因为手心被塞了什么东西。
梁斐眨眨眼,笑嘻嘻,“矜矜被本世子迷住了?”
宇文郗忍无可忍,喝道:“南雅矜,给朕滚回来!”
南雅矜不动声色将那东西放入衣袖,默默走到宇文郗身边。
他抓住她的手腕,讥笑道:“你就这么不安分?”
“陛下说什么是什么。”
“勾搭谁都不如勾搭朕。”
南雅矜忍不住想呕,真不知道他有什么脸说这种话。
向琬手里的帕子都要撕碎,恨不得撕的南雅矜。
等到宫宴结束,南雅矜回到冷宫,拿出袖袋里的小东西。
是个小指那么长的细管,倒出来三颗红色的丸药,还有一卷纸条。
上面说,这药吃了会出现天花症状,等他们被送去疫所,其它自有安排。
南雅矜不确定这是不是宇文郗或者向琬挖的坑。
毕竟,她和梁斐此前素未谋面,并无交集。
如果梁斐真是帮她的,那送银屑炭的是不是也是他?
南雅矜福至心灵,又在细管里倒出来一粒指甲盖大小的银屑炭。
“……”
她不禁失笑,露出连日来第一抹笑意。
罢了,要是想出宫,也只能相信梁斐了。
南雅矜马上去找南冯氏。
南冯氏凝神片刻,点头道:“就赌一把吧。”
“好,我听娘的。”南雅矜欣喜母亲肯心平气和跟自己说话。
南冯氏摸了摸她的头,难得露出慈爱的笑。
为了效果逼真,南雅矜先喂南睿吃药,她和娘晚一些吃。
毕竟大人身体强健些。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南睿就发起了高热,次日中午,身体开始冒脓疱。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哭道:“阿姐,我好难受……”
南雅矜和南冯氏都吞了药。
旋即,南雅矜满脸焦急抱起弟弟,冲出冷宫去找太医。
一路上,有见过天花的宫人,被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开。
很快,南睿染了天花的事情在宫里传开。
全副武装包得严严实实的侍卫将南睿抢走,要送去宫外的疫所隔离。
说是隔离,其实就是关起来等死,死了就丢去乱葬岗。
命大的话,就自己熬过去吧。
南雅矜哭得撕心裂肺,嚷着不要和弟弟分开。
宇文郗骇然,想要靠近,被向琬拉住,“陛下,这不是小事!赶紧把冷宫里那几个人送走吧!”
其实她想说送什么送,就地格杀才是。
“南雅矜兴许没有感染,先把南睿送走。”
南雅矜被拖着丢回冷宫,加强侍卫把守。
等到了傍晚,南冯氏陷入昏迷,皮肤出现脓疱。
南雅矜疯了一样,背着南冯氏要去找大夫。
自然,南冯氏也被裹起来,紧急送走。
冷宫戒备越发森严,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等到南雅矜“发病”,宇文郗却不肯松口了,只让大夫开药,不准她转移去疫所。
南雅矜焦急不已,也不知道这颗药效果能持续多久。
好在,娘和弟弟也没有消息,那应该是顺利的吧。
就算她走不了,但她的两个软肋都送走了,从今往后,她再无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