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是何居心加入书架
虞听晚眉头微蹙:“母亲,此话怎讲?”
许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倒是一旁的王嬷嬷,讲清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今年锦州城突降大雨,洪水暴涨,竟然冲垮了,去年石绍恒监修的河堤。
消息传到朝堂上,引来皇帝大怒,当即下令将石绍恒捉拿归案。
也就是在一个时辰前,御林军将整个侯府团团包围。
石绍恒直接被拷上枷锁拖了出去……
而许母她们来这儿,也是希望她能帮着想想办法。
“我有什么办法?”虞听晚心如乱麻,只觉得头更晕沉了几分:我父虽然是文信侯,却是个世袭了几代的虚职,根本没什么人脉。”
河堤不过一年便被冲垮,足以说明这是个豆腐渣工程!
夫君为人坦荡,不会贪污公款,定是手下的人暗中做了手脚。
而他一时不查,才导致了今日的后果。
也是深居候位近十年的人了,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
许母一抹眼泪,急声道:“谁说你没有人脉?你堂妹不是裕亲王妃吗?若能让裕亲王替邵恒说几句好话,圣上一定能饶了他。”
自从老侯爷去了,她嫌弃那些世族夫人瞧不起她的出身,便主动疏远。
那些人是指望不上,想来能靠的只有皇帝的亲叔裕亲王了。
虞听晚叹了口气:“母亲不知,在我未出阁时就与堂妹不对付,她是不会帮我的。”
虞听诺嫉妒心极重,看不上一切比她优秀的人,故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她倒霉,她越不幸她越开心。
若真的知道夫君面临困境,不踩上两脚就不错了,更何况是出手相救?
“骨头打断了,还连着筋,毕竟是一家人,裕亲王妃怎会不帮你呢?”许母眯了眯眼,双手叉腰,质疑道:“还是你小肚鸡肠,因为刚才的事情,故意不帮你夫君?虞听晚我告诉你,绍恒若有难,你也好不了!”
她就知道虞听晚心胸狭窄爱记仇,枉费她刚才低三下四,舍弃颜面的喂她喝药!
若知道她会说这样的话,就应该将那一碗药泼她脸上!
瑞雪忙上前一步,解释道:“老夫人,您有所不知,三小姐打小就和夫人水火不容,若是让她帮忙,只会落井下石。”
许母目光凌厉,呵斥道:“主子说话,哪里轮得着你一个下人插嘴?还不跪下!”
瑞雪抿了抿唇,垂首跪在地上。
虞听晚嘴角浮上冷漠的笑,老夫人这是想杀鸡给猴看?
可惜了,泥人还有三分气性。
正是她曾经有太多顾虑,一味退让,才让他们肆意拿捏。
甚至于前几日,不顾她的想法,肆无忌惮的说出要立平妻的想法。
夫君出事,她也担心,但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更不能自顾不暇。
夫君要救,自己的退路也要想好,至少要让许母说出不再立平妻的想法。
这是她守护这个家最低的底线。
思及此,她反而淡定不少,甚至还掀开被子作势要躺下。
许母咬咬牙:“看来你是打算见死不救了?”
虞听晚身子一顿:“母亲这话怕是说错了,您忘了,就在前几日,您惩罚儿媳三个月不准踏出祠堂半步,还要抄满三百遍家规,儿媳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言外之意,并不是我不想帮忙,是因为你不允许我出这个祠堂,所以没有办法。
许母语噎:“我现在免了你的处罚,快去裕亲王府吧!”
“虽然母亲怜惜我,只是我若现在出了这祠堂,日后还要顶着一个嫉妒妾室的名声。”虞听晚抬眸,叹了口气:“倒不如乖乖的完成惩罚,也省的让母亲为难。”
许母嘴角抽搐:“你放心,有我撑腰,其他人不敢乱说!”
“人言可畏,要么洗清罪名,要么受完惩罚,否则儿媳绝不踏出祠堂半步!天色渐晚,母亲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儿媳身子不便,就不送了。”说着,虞听晚又重新躺了回去。
她想明白了,夫君如今情况不明,她也不安,裕亲王府确实是唯一能解决办法的地方,免不了要走一趟。
若是她肯伏低做小,让虞听诺羞辱一番,或许也能帮她。
只是,她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去,至少要将自己身上的罪名洗干净!
许母僵硬的笑着:“这件事不如容后再议?烟儿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身体虚弱,等孩子满月后,我们再重新彻查此事,你放心,母亲绝不会委屈了你!”
实则,心里把虞听晚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知道自己现在有求她,气焰如此嚣张,是想拿捏她?
做梦!
等这事了结了,看她怎么收拾她。
虞听晚点点头,表示理解:“那我就等孩子满月后再去裕亲王府吧,反正陛下定罪也不会那么快,就是委屈夫君要在里面多待些日子了,只是……”
她顿了顿,眉眼间多了几分担忧:“母亲至少要准备二百银子,打点狱卒,听说那可是个认钱不认人的地方,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把侯爷给打了一顿,断了胳膊,瘸了腿,那就不好了!”
听到此话,许母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二百两银子?
那是绍恒一年的俸禄呀!
这么多银子,她绝对不能出!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只有裕亲王这一条路可走。
只是看虞听晚现在的样子,显然若是不合理解决此事,她是绝不会去求裕亲王妃,那绍恒就不能脱离险境……
许母紧紧的盯着虞听晚,皮笑肉不笑对身旁的王嬷嬷说:“去把许姨娘带过来。”
王嬷嬷领命,转身离开。
不过片刻,她便搀扶着满脸憔的许寒烟进来。
“姐姐,对不起。”许寒烟咬着唇,唇色渐渐失了血色,好一会儿,才启唇楚楚可怜地说:“我当时是摔傻了,没看清人,胡乱说的,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一次吧!”
许母立刻附和:“真是一孕傻三年,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呵呵。”虞听晚看着她俩一唱一和,只觉得可笑,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解决对她的诬陷?
这未免也太简单了!
不过,许母如此袒护的样子,看来许寒烟恶意栽赃,她也是知道内幕?
虞听晚脸瞬间冷了下来,从床上坐起身:“许姨娘又没摔到脑子,怎么会摔傻?当时周围那么多人,我离你最远,你却咬定是我,是何居心?”
许寒烟说她绣功了得,央求她给未出生的孩子做个虎头鞋。
本着和平相处的想法,没有拒绝她的要求。
并且在绣好后的第一时间亲自送来,却不料刚准备离开,就听到身后一声惨叫。
她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看到许寒烟滚落台阶,捂着肚子,痛声质问她,为什么要推她?
接着,她的身下流出很多血……
这一幕恰好被经过的许母看到,不分青红皂白,一口咬定是她嫉妒许寒烟有身孕,故意为之,罚她跪在产房外……
想踩着她当平妻,也得看她给不给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