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人加入书架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洛知吐了醇亲王府二少爷一身,最直接的结果是和她拜堂的不再是人,而是临时抓来的公鸡。
礼成之后,她也没有如司仪喊的那般送入洞房,而是送入了……柴房。
柴房的门因为平常多紧闭,打开时,一股子刺鼻味道扑面而来,实在是难闻。
而且门打开时,正有两只老鼠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兴致正浓,突然被人惊扰、围观,吓的直往柴堆里钻。
洛知惊呆了,毕竟以前没见过这么刺激的场面。
身后的婆子没耐心,一把推在她后背上,“快进去!”
洛知被推了一踉跄,一起被关进来的还有她的贴身丫鬟月见,以及那只被临时拉来拜堂的公鸡。
月见气急败坏道,“我家姑娘是嫁过来冲喜的,你们怎么能把我家姑娘关在柴房里呢?!”
婆子关门,往门内“呸”了一口。
不过是个私生子生的,也就凛王府倒霉,嫡出的儿子孙子接连出事,才叫他们一个私生子连庶出都算不上的一家子捡了大便宜。
不感恩戴德就罢了,竟然向天借胆,敢推辛二姑娘下水,把他们大少爷气吐血,还吐了他们二少爷一身污秽……
把她们关柴房都算轻的了!
月见阻拦不住,落锁声还是传了来。
月见急哭了,看着洛知道,“姑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要是不能出去,她们就得在柴房过夜了,这样的地方,她都待不住,何况是姑娘了。
洛知哪有心思管这些,她脑袋晕的厉害,赶紧把凤冠摘下来,揉酸涩的脖子,才觉得缓过来一口气。
至于在柴房过夜?
那是不可能的。
知道门外婆子没走,洛知笑对月见道,“哭什么,这是好事,柴房是脏点乱点,但怎么比进新房好啊。”
月见眼泪挂在睫毛上,呆呆的看着洛知。
姑娘是气傻了吗?
柴房还能比新房好?
门外守门婆子耳朵也束了起来,觉得新过门大少奶奶脑子不好使,就听洛知的声音清晰传来:
“你想想醇亲王府大少爷要在我面前咽气了,我不得活活吓死啊,我宁肯待在这里。”
月见这丫鬟好糊弄,顿时不哭了。
她擦掉眼泪,四下扫了一遍,道,“可都没地方坐。”还有老鼠。
“坐了半天,站着活动活动筋骨也好,”洛知道。
站一会儿就成了,以醇亲王府对她的厌恶,一刻都不会让她好过的。
如洛知预料的那般,守门婆子也觉得柴房没有死人吓人,当即去禀告,不多会儿回来,就又把洛知主仆从柴房里拉了出来。
不是夸张,是真拉。
月见那丫鬟听完洛知一番话,真心觉得柴房没新房吓人,抓着门死活不肯出去,以至于洛知被推进新房的力道比进柴房时还要大。
被推的脚步踉跄,险些栽了跟头,好险稳住身子,头上的凤冠往前一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之前柴房落了锁,这会儿新房婆子只把门关上了,毕竟大少爷还在呢,哪怕昏迷不醒也不敢把他关里面。
但婆子不锁门,洛知把门栓上了。
月见捡起凤冠回头就看到洛知的举动,顿时懵了,完全捉摸不透姑娘想要做什么,一般门落栓是怕人进来,可她们想出去都办不到啊。
洛知没空理会月见的疑惑,先前还担心会有一屋子的人,还得苦恼怎么把人支开,显然,她想的太多了。
空荡荡的喜房,只有新郎官一人。
醇亲王府大少爷楚晏辞躺在床上,醇亲王府放心他一个人在屋子里,还把她们推进来,可见对楚晏辞是真不报期望,让他听天由命了。
洛知走到床榻边,就看到一身大红喜服的楚大少爷,说实话,看到他的第一眼,洛知心头狠是一震,这男人长的也太好看了。
哪怕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就足以让整间屋子黯然失色,洛知都难以想象他要站起来,气色红润的行走,该是何等的妖孽。
这么好看的男人,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惜了。
月见抱着凤冠站着一旁,也被姑爷俊美绝伦的容貌狠狠的惊艳了下,她以为他们洛家的大少爷就够好看了,没想到他们洛家的姑爷更更更好看,就是福薄了些,快要死了。
想到姑娘年纪轻轻就要一辈子守寡,月见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哭的两眼迷蒙,没看到洛知给楚晏辞把脉,一擦眼泪,看到的就是洛知去拽楚晏辞的腰带,又拉又拽的,特别猴急。
姑娘是打算趁着姑爷还活着,生个小少爷吗?
月见脑子一转,觉得这样安排挺好,有个小少爷傍身,姑娘下半辈子不至于过的死气沉沉,好歹有点指望,就是太笨手笨脚了些。
月见忙把凤冠放到床边小几上,“还是奴婢来吧。”
也好,这喜服不是一般的难脱。
洛知起了身,月见弯腰帮楚晏辞解下腰带,洛知眸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有些饿了,见桌子上有吃的,拿了块糕点吃起来,又去端油灯。
待她转身,月见已经把楚晏辞的上衣脱光了,侧过脸继续伸手,觉察她要做什么,洛知直接被嘴里的糕点呛了喉咙,边咳边阻拦,“不,不用脱他裤子……”
“剩下的我来就行了。”
月见脸爆红,赶紧直起腰来。
门外,两丫鬟正耳朵贴着门偷听,听到洛知这一句,眼睛都听直了。
大、大少奶奶脱大少爷的裤子?!
这女流氓!
丫鬟赶紧推门要进屋,这才发现门被栓住了,丫鬟稍微一脑补,就觉得大少爷处境不妙,飞似的转身去找人来救大少爷。
洛知把油灯放到小几上,从怀里摸出银针来。
月见看呆住了,这银针是洛知穿嫁衣之前让她找来的,她一直纳闷姑娘要大夫用的银针做什么,只是姑娘一定要,月见拗不过她,只能照办。
洛知捻了银针,在油灯上过了两下,就以迅雷之势往楚晏辞胸口扎去。
月见只觉得那一针扎的她喘不过气来,头晕目眩。
疯了疯了。
姑娘绝对是疯了!
姑爷自己死了,姑娘都要守寡一辈子了,他要被姑娘扎死,醇亲王府没准儿会让姑娘给他陪葬啊啊啊。
洛知要下第二针,月见赶紧阻拦,“姑娘,你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