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倒霉而死加入书架
竟然会有人倒霉而死?!
看着陆竞舟朝气蓬勃的样子,谁能想到竟然是个短命的。就看在他刚才十分热情,还扬言会保护他们的份上,沈微莹觉得可以帮他躲过这一劫。
只是她暂时没说,现在说出来,说不定接下来一路整个商队都处于担惊受怕之中。
临近中午时,黎昭驾着一辆新马车回来了,陆竞舟一行人整装完毕,准备出城。
想要避开张家的下人,还需要陆竞舟的帮忙。沈微莹提前把自己跟张家结仇的事跟陆竞舟说了。
陆竞舟恍然:“难怪今日城门口有十几个人守着,原来是在守株待兔。你放心好了,有我在,等会见机行事。”
一副包在他身上的架势。
沈微莹有些怀疑这家伙不靠谱。
沈微莹坐上马车后,发现车厢里面除了五六天的干粮,还有一盒小小的药膏。
“这是什么?”
黎昭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奴看小姐脚上受伤了,特意买的。”
她脚上起了水泡,走路走不快,这么明显黎昭能看出来不奇怪,怪就怪在黎昭给她买药!
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个地步吧?
沈微莹纤细的指尖把玩着小药盒,眼尾微挑,眼中光华流转:“黎昭,你是在关心我吗?”
黎昭目光落在那白嫩的手指上,不置可否:“大小姐认为是就是,用或是不用都由你。”
沈微莹点点头:“谢谢你,不过我对我的下属一向大方,既然都是伤药,你身上伤这么多,上次我买给你的恐怕不够用,还是你先用吧。”
她动作利落地从药盒里挖了一大块,迅速抹在黎昭露在外面的伤痕上,丝毫不给黎昭反抗的机会。
一股刺激的烈痛从脖颈上的伤口炸开,黎昭猝不及防倒吸一口冷气!
这盒药原本的确是伤药,只不过他不是什么好人,又往里加了点刺激伤口的东西,原本温和的药现在只要一抹上伤口,就会如同钝刀子割肉一般疼。
他原是想慢慢折磨她的。
沈微莹这意料之外的一下,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看到黎昭隐忍的表情,沈微莹忍着笑,面色无辜地问:“你怎么了?是我下手太重了吗?”
小样儿,还治不了你?!
就猜到主动给她买药没好事!
黎昭咬牙:“无事。”
沈微莹轻柔地将药抹匀,一语双关:“那就好,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你看这次你主动为我买了药,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关心,投桃报李,自然也会关心关心你。”
言下之意,你想害我,我也不客气了!
“对了,我还买了两套衣裳给你,你身上这套都洗得发白了,一点也没有身为我的护卫的门面,等到了青州再多买点。”
打一棒子再给一颗甜枣,是沈微莹对黎昭的培养手段。
……
商队启程,陆竞舟骑马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载满货物的马车。黎昭驾车跟在商队后面,排队出城。
城门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他们。这种十几人还拉着马车货物的商队,是需要将货物进行检查才能放行的。
旁边张家的下人们在这里站了一个早上,凡是一对年轻男女都被他们拦下盘问,还是没能发现伤了他们少爷的两人。
张家管家心急如焚,再找不到人,他们回去都少不了一顿板子!他曾经在街上见过沈微莹,若是她出现,一定会被他认出来。
他们没权利要求守城士兵替他们盘问每一个出城的行人,只能自己上。眼看商队接受完例行的检查,准备要离开,张家管家上前拦住。
“我们是户部侍郎府上的人,正在捉拿两个贼人。可否停下让我们检查一下后面的马车?”
陆竞舟瞪着他:“看什么看?车上是我妹妹,姑娘家岂是你们能随便看的?”
张家管家一噎,所谓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本就低下,一个小小的商户小子,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
陆华连忙拉住陆竞舟,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赔笑道:“我家少爷小姐初次到京城,不懂规矩,冲撞了贵府。只是马车上是女眷,确实不方便露面。”
张家管家依旧不豫:“出门经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掀开车帘让我们看一眼有何不可!还是说你们车里有别的什么人?”
他一挥手,十几个身强体健的家丁将马车团团围住。
陆竞舟傻眼了,他急得从马上翻身而下,想要冲过来,却被张家的下人拦住。
张家管家几步上前来欲要掀开车帘。下一瞬手被黎昭按住,动弹不得。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从车里传来,打破了短暂的沉寂,一声又一声地不停歇。
陆竞舟忽然福至心灵,大声解释:“不是不让你们看,只是我妹妹身患痨病,极易传染,这次我们来京城就是为了治病的,你们若是坚持要看,也不是不可以。”
痨病可不是什么小病,这可是绝症!
黎昭适时松开手,张家管家的手还僵硬地挂在半空。
“管家,要不算了,万一染上了不仅晦气,还要命!”有人小声提议道。
张家管家默默收回手:“你们走吧。”
于是,沈微莹一行人成功出城。
马车行驶在城外的官道上,哒哒哒的马蹄声和滚滚车轮声不绝于耳。
沈微莹松了一口气,摘下脑袋上的帷帽。
车窗被人敲响。她打开车窗,发现是陆竞舟,正骑马跟着马车并行。
乍一看到沈微莹的容貌,陆竞舟眼中划过一抹惊艳,等回过神来,脸上笑得像朵花一样。
“正式认识一下,我是青州陆家的陆竞舟,家中排行第二。我家是经商做瓷器的,主要是我大哥在管,这是我第一次跟队来京城走商,顺道玩两天。”
沈微莹看出他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也乐的多交一个朋友,说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去青州的目的。
“你家是做瓷器的,可我看你们车上都是一些布匹?”
“我家主要是做瓷器,也有些其他产业。”陆竞舟解释,“陆家瓷器深受京城达官贵人的喜爱,但是陆家底下的成衣坊主要靠京城的时兴料子和款式才有收入。”
“所以每次我们运送瓷器来京城后,会购置一批京城的布匹回青州,做成当下流行的款式,颇受欢迎。”
沈微莹明白了,京城有什么时兴的料子和衣服款式,都会被青州的夫人闺秀们追捧。只是京城离青州到底有些远,她们也很难赶上潮流。
沈微莹若有所思,她深知靠人不如靠己,这一世,她依旧要发展事业,成衣制衣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方向,不过这个不急,待到青州后再慢慢做打算。
三言两语,沈微莹就跟陆竞舟混熟了。
接下来几日,一路上都下着小雪,偶尔遇到风雪交加的时候,还不得不在路过的客栈暂作休息,行程速度缓了下来。
走了五日,沈微莹一行人进入陵州地界。陆华和胡昊等人都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