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揣测加入书架
苏鸢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都给夜寂珩出气了,日后他成了摄政王,应当不会因为这一桩事记恨镇南王府吧?
苏鸢摆了摆手,“把人拉下去打板子。”
说话间,她的目光不经意的从夜寂珩脸上往下移了下,然后蓦地一僵。
因着天气热,伤口捂着会发炎灌脓,夜寂珩便只披着一件外袍。
外袍裹的不严实,从敞开的衣襟可以看到男人胸膛上结实的肌肉,那鼓胀的胸肌似乎每一寸都藏着强劲的力道。
苏鸢感觉体内“蹭”的一下烧起来一股火。
气血上涌,她的脸颊瞬间红了!
这人、这人怎的连衣裳都没穿好?!
苏鸢羞恼极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忆起上辈子不小心磕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肌上,痛出眼泪,被他搂着哄的画面。
到嘴的训斥被她咽了回去。
苏鸢睫毛轻颤着,耳边响起兰枝的声音,“主子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为何突然脸红了……”
她当做没做没听见,用力一闭眼,垂下头,心里乱糟糟的。
但还是心系夜寂珩的伤。
忍着羞恼之意说道:“这屋子这般闷热怎的能住人?!”
“夜寂珩因我的失误受了重伤,在他伤好之前便先搬去梨花小筑养着。”
“吕太医。”苏鸢现在脑子都还是方才男人健硕的胸肌,她强装镇定,“这里太过脏乱不适合瞧病,待我让人把夜寂珩挪去梨花小筑,再劳您给他诊治。”
“兰枝,你帮着夜寂珩收拾一下衣物。”苏鸢飞快地说,“苏护,你把夜寂珩背回梨花小筑。”
话落,忙不迭的转身,提着裙摆走的飞快,一眨眼就出了屋子。
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她一样。
兰枝和苏护都被苏鸢这一出弄懵了。
夜寂珩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红色的身影,甚至还透过狭小的窗户看见主子站在院子里,不停的用手中的团扇扇着风。
黑眸之中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主子竟是这般怕热?
好半晌,兰枝才消化完主子的话,落在夜寂珩身上的眼神带了一抹嫉妒,“你还真是运气好。”
虽然被冤枉了一遭,但主子却对他上了心。
低贱的奴隶本来就该住在这种破烂地方,这下入了主子的眼,竟能搬去梨花小筑!
就连贴身保护主子的苏侍卫都不能搬去梨花小筑!
“你还愣着干什么?”兰枝没好气道,“还真等着我给你收拾包袱?”
兰枝心里十分不满,更加对夜寂珩没有好脸色。
察觉到兰枝对他的敌意,夜寂珩并不在意。
他垂下眸子,再度看向自己的膝盖。
他不是在做梦吧?
因着这伤,他这等卑贱之人竟然能搬去主子的梨花小筑!
夜寂珩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腿,黑沉的眼眸逐渐跃动着一缕热切的火光。
若主子当真是因为他的伤才对他关怀备至,他就让这伤永远都不会好起来……
苏鸢是不清楚夜寂珩竟然有这么偏执的想法。
她一路逃跑似的回了梨花小筑。
因跑的太急,额发都被汗打湿了,还口干舌燥的厉害。
胸口处的心脏仿佛恨不得从内跳出来,苏鸢一只手捂着心口,一只手打着颤去倒凉茶。
连喝下好几杯凉茶,脸上升腾的热意才褪去了不少。
苏鸢扶着桌沿,浑身如同泄了力一般坐到凳子上,拿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她这是怎么了?
怎的每回看见夜寂珩就忍不住想起上辈子那些不正经的事情?
更让苏鸢羞于启齿的是,她只觉得害羞,心中竟然没有半分怒气。
为何会这样呢?
因着镇南王只有容氏这么一个嫡妻,府上没有其他的莺莺燕燕,加之容氏身子弱,甚少跟苏鸢提起女子情爱一事。
苏鸢今年十五岁,这个年纪别人家的闺阁小姐都已经议亲了,镇南王夫妇却舍不得唯一的女儿这么早就嫁出去,所以迟迟没有替她相看人家的意思。
再加上苏鸢自己也是一个不怎么开窍的,都十五六岁的年纪了,别人家的姑娘已经情窦初开,早就都有了心上人。
她放在心上的只有京都那些地方出了新吃食,哪些地方好玩。
可才重生短短两日,她除了思索怎么让镇南王府摆脱上辈子的下场之外,其余时候脑子里竟然都是夜寂珩的身影!
苏鸢想不明白了,她为何会这样想着夜寂珩?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缕缕荷香,额上的被风一吹泛起凉意,苏鸢身上的燥意也彻底褪下。
苏鸢双手撑着桌子上,托着下巴暗想。
夜寂珩的腿是否能保住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关系到镇南王府,所以她才这般在意夜寂珩。
一定是这样的!
——
先是杖杀了守门婆子,又罚了马厩院的下人,还撤了马厩院严管事的职。短短两日,苏鸢就因为同一个人罚了府里好几个下人。
这人还是府里身份最卑贱的奴隶。
府里的其他下人都忍不住私底下议论纷纷。
锦兰院里,徐婉容一脸怒气的拍桌,“流朱这个死丫头莫不是也跑了,让她去厨房取午膳她已经去了大半个时辰了!”
小容氏的脸色也很难看,但到底比徐婉容坐的住。
“再等等。”
“娘!”徐婉容一脸委屈的喊她,“苏鸢那个小贱人一句话就把咱们院子里的下人都撤走了,流朱一个人根本不够用!”
“先忍一时。”小容氏不疾不徐的提起茶壶倒了杯茶,“你说的对,苏鸢确实很不对劲。”
她昨日从梨花小筑回来之后思索了许久,还送出去一只昂贵的玉镯收买了竹院的一个粗使婆子。
今早收到那婆子的回信,说容氏的贴身嬷嬷芳姑姑,带着一包东西神神秘秘的出去了一趟。
小容氏一听便觉得情况不妙。
她下意识地觉得,芳姑姑带出去的那包东西是容氏所喝的补药药渣。
否则若是其他东西,哪用得着芳姑姑偷偷摸摸的送出去。
又听说昨日苏鸢从斗兽场回来之后便去了一趟竹院,从王府门口到竹院这一路还走的十分着急,像是生怕容氏出了什么事一般。
想到此事,小容氏心里一跳。
难不成真是苏鸢发现她在容氏的补药里动了手脚?
可若是苏鸢真的发现了,她这会儿应该已经把她们母女俩都拘起来了。
徐婉容这会儿还不知道小容氏的心思,冷哼了一声,“她就是一时失去了爱犬情绪不稳”
“不过娘你放心,苏鸢定然是没有相信那守门婆子的话。”
“她要是信了,这会儿被她罚板子的人肯定输我了。”
她这几年对着苏鸢亲热讨好虚与委蛇的用处不就显露出来了?
不管那婆子说了什么,苏鸢这个蠢货,根本不会怀疑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