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顾诀曾带楚嘉怡回过老宅。

她那时还在读大学，明明学校与老宅相距甚远，却仍旧每日坚持回去，为的就是能够不错过他偶尔的到来。

那一日，她没错过。

她亲眼看着顾诀把楚嘉怡以女朋友的身份介绍给家人。

亲眼看着他们在后花园拥抱亲吻。

她以为，这一辈子，她都只能远远看着他。

嫁给顾诀的那天，她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既然是梦，总有梦醒的一天。

楚嘉怡，就是叫醒她的那个人。

乔染心口泛起细密的疼痛，淡淡微笑，“好久不见，楚小姐更加光彩动人了。”

现在，她只怕再也叫不出“二嫂”两个字。

楚嘉怡笑着说，“谢谢，你也是，对了，阿染，那份L.X亲笔签名的唱片你喜不喜欢？我以前听说你喜欢L.X，正好她是我在国外认识的朋友，这次回国，特意叫她给你签的名。”

乔染霎时间如遭雷击，向来遇事从容不迫的她，这一刻，竟然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

就好似，一个小丑一样，被众人围观，给众人带来无数的笑料。

她讷讷地看向顾诀，眼底带了些乞求。

她多希望顾诀能告诉她，楚嘉怡说的不对，礼物是他买的，是他特意叫人去办的。

顾诀淡淡地看着她，说的话却往她心口戳刀子，“怎么？嘉怡给你带的礼物，你不喜欢？”

乔染脸色木木的，做不出任何表情了。

许久，她冷静下来，淡淡地说，“叙旧的事私下再说，大家等了许久，还是抓紧时间坐下来谈正事吧。”

“好。”楚嘉怡闻言，转头对顾诀说，“阿诀，你回办公室吧，中午记得一起吃饭。”

“嗯。”

乔染看着他的背影，嘴里发苦，心里难受地喘不过气。

她竟然会以为顾诀对她有那么一丝用心。

她竟然会以为顾诀对她有那么一丝感情。

可笑啊。

……

会议结束，已经是下午三点的时间，双方团队互相握手。

乔染整理好面前的文件夹，“各位辛苦了，我请大家吃顿饭，楼下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正宗的很。”

楚嘉怡经纪人王妍说，“好啊，那就却之不恭了。”

两方工作人员纷纷应和，互相客气着一起去了电梯。

王妍问：“嘉怡，顾总说了要跟你一起吃饭，不如叫上他一起？”

楚嘉怡笑着说，“我去问问，阿诀不一定会同意。”

“怎么会？他对你那么好。”

楚嘉怡的助理打趣，“嘉怡姐，你就别谦虚了。你跟顾总是什么关系？你一回国，顾总就把MQ的代言给了你，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行了行了，你们就别乱说了，”楚嘉怡不好意思地看了眼乔染，“阿染，你带他们先下去，我跟阿诀稍后就来。”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乔染心中刺痛，沉默地点点头，把文件夹放回办公室，跟其他人先到楼下火锅店订了包间，简单点了些配菜，起头调动了下气氛。

这是她工作，已经得心应手。

饭桌上热闹起来，两方工作人员有说有笑。

王妍把话题转到了乔染身上，“早就听闻乔总监的名字，干这一行应该不少年了吧？”

产品经理立刻接话，笑着拍着乔染的肩膀，一脸与有荣焉，“不久，也就三年。别看咱乔总监年轻，能力是实打实的，去年火起来的战纪，就是那个MOBA手游，就是请的乔总监为市场顾问。”

王妍意不在此，又问，“那看起来确实厉害，不过我听说，乔总监是顾总的妹妹？”

产品经理黑脸没说话。

这话说的就好像乔总监走后门一样。

“可以这么说吧，爷爷对我有抚育之恩。”乔染面带微笑。

“能让顾董事长亲自培养，也是不简单呐。”王妍笑着说。

话中暗示若有若无，不止产品经理，其他工作人员的脸色也黑了。

乔染面色仍旧淡定，“家父与爷爷是忘年之交，我才有幸没能流落街头。”

“哦？不是因为你爸给顾董事长捐了肝吗？”王妍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