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心加入书架
段少征见他迟迟不答,以为她不愿救人,脸上的温柔也去了大半。
但这时,萧静思居然笑了,“我还以为段大人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没想到这就要放弃了?”
听闻这话,段少征惊喜地抬起头来,“静思,你愿意……”
“闭嘴!”萧静思这回将茶杯掷在他身上,茶水打湿了他胸口大片衣裳,他神色阴沉,似要发火。
“我说过,你该叫我豫王妃。若再叫错,下次砸的就是你的脸了。”
“我……知道了。”掩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攥着,不过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做了豫王妃,真就把自己当回事了!等她治好娘的病,一定、一定要狠狠教训她!
丫鬟又为她奉茶,萧静思端在手里跃跃欲试,“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我可以救你娘,但我有个条件。”
段少征眼中闪过希冀,“你说。”
“我毕竟已经成了豫王妃,一言一行都代表了豫王府。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要你对你娘隐瞒我的身份。”
“只是这样?”
段少征有些意外,他原本就没打算将她的身份告诉娘,如今她自己提出来,倒省了他不少事。
萧静思的嘴边有些许嘲讽的笑意溢出,“不然你还想怎么样?你以为我会借此威胁你让你带我离开吗?段大人,别把自己想得太厉害。在我眼里,你这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比不上王爷一根手指头。”
她放下茶杯,似乎遗憾它不能落到段少征脸上去,但总会有机会的。
“到此为止了,来人,送客!”
“等等!”段少征在后面喊道,“你什么时候去为我娘治病?”
萧静思停下脚步,回首时眼中似有暗潮涌动,“那就看段大人求人的态度了。”
她其实也很想打段少征一顿,但他是朝廷命官,又是在豫王府,要是自己真打了他,恐怕会给燕程豫惹麻烦。不过她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能让她和萧苓白反目成仇。
正是令人期待。
而且这次她对离开豫王府的事只字未提,想来燕程豫也不会生气。
但总有些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萧静思满脸疑惑地被带到了燕程豫面前,隔着一块面具,她不知道燕程豫是什么表情,但看着周围这些冷若冰霜的暗卫,便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王爷,奴婢亲耳听见段大人说王妃还喜欢他,而且王妃甚至愿意隐瞒身份去给段大人的母亲治病。奴婢以为,王妃既入了豫王府,就该和外面那些旧情人断绝来往。”
跪在地上的丫鬟有些眼熟,萧静思盯着她看了会儿,才想起这人叫孙盈梦,前世跟在燕程豫身边,最喜欢搞事。
前世她一直想不通自己要离开豫王府的事情是怎么被发现的,但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个孙盈梦在其中搅和。
她的表情突然有些一言难尽,说到底,她上辈子没有离开豫王府是对的,或许她还得感谢孙盈梦。可今生她又在其中捣鬼,污蔑自己的清白,这可就不能忍。
吐出一口浊气,她说:“我确实答应要帮段大人的母亲治病,但绝不是因为旧情难忘,我当初是瞎了眼才看上他,如今嫁给王爷,我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
她走上前,趁机拉起燕程豫的手,手指状若无意地从他手腕上拂过,“王爷,我既成了豫王妃,就不会在追忆过往,我和段少征已经结束了。”
也不知道这番话燕程豫能不能听进去,反正她心怀愧疚,说出这些话来,心中倒也轻松了一些。燕程豫前世除了师父以外待她最好的人,是她的珍宝,她会爱之惜之,谁也不能抢走。
她抬起头看着面具上两个空洞的窟窿,因为光线的原因,面具下只有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燕程豫的神情。
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孙盈梦急红了眼,她膝行两步,咄咄相逼,“若不是旧情难忘,你怎么会和他纠缠不清,怎么会答应救他娘?京城里谁人不知你倒贴段大人,都嫁到了王府还如此不知廉耻!”
“事实会证明一切。”
萧静思的手是温热的,但燕程豫的手却凉得不正常,她皱了皱眉,将另一个手也捂了上去。
“王爷!您不要听她的花言巧语,此人在归宁这日会见外男,将您置于何地啊?”
“明明是段少征自己找上门来的,方才拦我那丫鬟也被我绑了扔出王府,这事怎么就成了我的不对?”
燕程豫一直没说话,却也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样萧静思恶从胆边生,她握着他的手揉揉捏捏,看似玩闹,却在不经意地探他脉象。
“而且我也很好奇,我对段少征说的是让她求我,我再考虑救人,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我巴巴地贴上去?王爷,我才嫁进来三天就被如此污蔑,要是时间一长,会不会……”
贱人!
孙盈梦心头愤恨,这样花言巧语的女人只会满口谎言,根本配不上王爷!只有她,只有她才是真正爱着王爷,真正能站在王爷身边的人!
“王爷,我……”
但她刚一开口,就被燕程豫抬手阻止了接下来的话,她满怀希望地看着燕程豫,谁知却听他说:“退下。”
漠然的两个字让她陡然惶恐,难道王爷不相信自己?难道王爷真被萧静思骗了!
无数的念头从她脑海里划过,最后只能狠狠地瞪了萧静思一眼,不甘不愿地退了出去。
暗处,萧静思似有所觉,借着低头的瞬间回首,果然看到孙盈梦瞪着自己的样子。她也不是任人揉搓的,于是嘴角一勾,冲她露出个得意的笑容,气得她差点又冲了回来。
收回目光,她趁机蹲在燕程豫身边,下巴搁在他手上,笑眯眯地像只慵懒的猫,“王爷真好。”
她满以为自己度过了这次危机,然而她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转瞬即逝。忽然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戴着面具的人低下头,问她:“你是谁?”
谁?她暴露了?不应该啊!这辈子她和燕程豫刚刚认识,他他他怎么会……不不不,一定不是这个意思。突然,她福至心灵,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神情坦然。
“王爷,我是您的妻子,豫王妃萧静思。”
她承认了这个身份。
下巴上的力道却没有消失,她心里不知什么时候打起了鼓,就在她快坚持不住时,耳边又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
“你既然撞了回来,本王就不会放手了。”
萧静思一阵无言,上辈子她要逃跑,也没见这人放手啊!
不过……这个燕程豫怎么似乎有点……挺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