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读书，因为大哥二哥都说，好好读书可以改变命运。”

陆四的脸上显示出同龄人没有的懂事：“二哥在学堂读书，我就去学堂做工，偷偷学点东西，我要是多读点书，就可以让哥哥嫂嫂吃饱穿暖。”

说着，他的脸上又浮现出落寞的神情：“而且，除了读书，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是我可以接触到的……”

陆四超乎同龄人的成熟懂事此时此刻体现在了他的语言和逻辑性上面，卢婉婉听着，沉默了。

陆四对于读书的喜欢，浅显而直白，为了改变命运而读，而读书也是他贫瘠的生活环境中唯一能接触到的光亮，所以这份喜欢虽然不是纯粹的，却也是辛苦的。

像小四这样的努力刻苦的孩子，要是给他更广阔的世界，让他去接触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那他一定也能做到登峰造极。

不过在走到这样的世界之前，卢婉婉打算给他递一个云梯。

“小四，我送你去上学好吗？不是去学堂做工，是像你二哥那样，读书学字，你愿意吗？”

陆四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眼中的怔然透露出他的喜悦，可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只见他摇了摇头：“太、太贵了，杏花村的学堂对别的村招生，一个月的束脩是二十文钱，大哥和三哥费了好大劲才供二哥读上书，家里没有钱了。”

他太懂事了，懂事的不像七岁的孩子。

卢婉婉摸了摸他的脑袋：“束脩的事交给我，等到学堂下次招生，我一定让你有学上。”

也许是月光洒在她头上太温柔，也许是她的掌心太温暖，陆四竟然觉得自己像喝醉了酒一样，天旋地转晕乎乎的，直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才想起自己今晚的目的。

遭了！大妞！

该不会……该不会卢婉婉想要把大妞卖了，给自己当束脩吧？

“……”

等到第二天一早卢婉婉醒来的时候，孩子们早就吃完饭出门了，她去灶台上转了一圈，大儿媳给她留了一碗稀饭，还有一碗凉拌野菜。

一大早没什么食欲，她打算上山看看，毕竟她无论是从商城买东西，还是解锁更高等级的商城都需要钱，她总得找点赚钱的路子，再不济在山上找点可以果腹的东西改善伙食也行。

就在她收拾一番准备出门时，一旁的屋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陆四的小脑袋怯生生的探了出来，看着她欲言又止。

卢婉婉惊讶的笑道：“小四？你在家？不是说去你二哥的学堂收拾卫生？”

陆四年纪小在田里出不了什么力，懂事的他干脆在陆二的学堂找了份小时工的活，平常打扫打扫卫生，搬搬桌椅，做五个时辰能给一文钱，闲的时候还能偷听先生讲课。

陆四却以为她在嫌自己偷懒不赚钱，鼓足的勇气顿时泄了下来，缩着脖子小声道：“今日学堂不做工，我这就去山上采野菜。”

平常他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不在学堂做工的时候就上山挖野菜贴补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