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那侄儿不要你了?加入书架
坐上傅明朝的副驾驶,秦娆的脑子里依旧回想起刚刚傅霆洲的话。
玩火自焚么?
和傅明朝的婚事是家里订下的,傅家在京城的地位一骑绝尘,秦家虽勉强能排上前十,但和傅家相比,还是相形见绌。
她这一招,虽解了气,却也惹上了权贵圈子里最不能招惹的人物。
雨下得很大,道路能见度变低,汽车开出不到两公里,就开始堵车。
傅明朝心情不好,又看到她穿着高领毛衣,连下巴都掩进了衣领里,不由得皱眉。
“你就穿这身回去?”
这才入秋,还不到穿高领的季节,尽管秦娆长相惊艳,看起来还是有些奇怪。
秦娆想到脖子上被傅霆洲吮出来的吻痕,嘴角弯起。
“嗯,下雨,有点冷。”
“真是娇气。”
傅明朝心里的不耐烦更甚。
秦娆白皙的指尖在衣领上抚了抚,“你这半个月都没去公司?”
傅明朝最烦她这种语气,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我去哪儿都和你无关。”
他不耐烦的按了两下喇叭,只觉得跟秦娆坐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都是煎熬。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傅明朝的。
秦娆的余光发现上面的备注是——姗姗。
不同于在她面前的不耐烦,傅明朝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温柔。
“姗姗,你醒了?雨很大,别出门,发烧了?严重吗?”
语气从喜悦到担忧,最后变成了慌张。
秦娆的指尖搅着面前的发丝,并未多问。
傅明朝低咒了两声,挂了电话后,又恼恨的捶了几下方向盘。
秦娆觉得他这副样子挺好笑,刚刚在公寓楼下,他若是上楼,就会发现她和另一个男人的荒唐事儿。
但傅明朝对她的事从不感兴趣,更没去过她的公寓。
想到未来他的反应,秦娆勾起了嘴角。
而傅明朝已经气恼的拔下了车钥匙,连伞都没撑,直接淌进了雨幕里。
“不去傅家了?”
秦娆打开车窗,在他身形快消失时,问了这么一句。
“她生病了,我先去看看,姗姗毕竟是你朋友。”
秦娆关上车窗,眼里溢出讥讽,“那你可要好好照顾我这位朋友。”
傅明朝身形一顿,消失的很快。
秦娆叹了口气,还真是一次不忠,百次无用。
她看着外面的暴雨,扭头发现傅明朝连车钥匙都带走了,眉心一皱。
前方的车已经疏通,但是她坐的这辆就这么杵着,很快惹来一片骂声。
秦娆想找把雨伞下车,却从座位缝隙里翻出了好几个使用过的套子。
脸色一变,胃里瞬间涌起一阵恶心。
她拉开储物盒,看到那支限量版萝卜丁口红,这是上次她送给秦姗姗的礼物。
全球三十支,极少撞款。
她笑了一下,把储物盒重新合上,对于这赤裸裸的挑衅,假意没看见。
没找到伞,她只能冒雨下车。
雨太大,她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眼睁睁的看着交警指挥着将车拖走。
秦娆站在人来人往的黑色暴雨里,连躲都没地方躲。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刚想顺着人行道去路边,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她面前缓缓停下。
宾利的车牌是一串显目的1,而且旁边还有一面小小的旗帜。
这面旗帜代表着这辆车可以畅通无阻的出入任何场所,哪怕是军区禁地。
她扬眉一笑,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小叔,好巧啊。”
傅霆洲只瞥了她一眼,便又移开视线,指尖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腕间的黑色佛珠。
“我那侄儿不要你了?”
什么人间佛子,呸。
秦娆觉得这人根本就是恶魔,挺会戳人家伤疤。
“小叔,昨晚我在床上伺候得你不错吧,怎么下了床就不认人呢?”
她笑得乖巧,眼波轻掠间就有勾人三分的能力。
言语间半点儿都没有被抛下的狼狈和懊恼。
前排的简洲默默放下了挡车板,不敢继续听后面的动静。
“伺候得不错?”
傅霆洲重复着这几个字,接着眼尾懒懒一扫,“像死人一样,只会叫,不会动,不错在哪里?”
秦娆牙根都咬紧了,皮笑肉不笑。
“为难小叔在一个死人身上折腾这么久,那狠劲儿,让我以为你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呢。”
反唇相讥,微翘的唇珠抿着,显得有些可怜。
倾身就要下车,却被一只手强硬拉回。
傅霆洲的指尖落在她的手腕处,把人禁锢着,抬头对前方说道:“回壹号院。”
京城壹号院,是傅霆洲住的地方。
看来他不打算去赴宴了,尽管他是这次宴会的主角。
秦娆愣住,正好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去了也只会受气,索性直接靠在他怀里。
傅霆洲低头看他,眼神晦暗不明,像凛冬的雪。
“不走了?”
“小叔这话说的,死人又怎么会走路。”
“......”
扳回一局。
秦娆心满意足的坐回去,也不在意是不是弄湿了他的西装。
去壹号院的路上,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说话。
秦娆清楚,傅霆洲这么对她,并不是因为怜惜或者心动。
他站在食物链顶端,十七岁那年就在虎狼环伺的华尔街打响了名气,一手促成当年最大的企业并购案。
那场影响了大半个世界的商业饕餮盛宴,由他一手策划。
他的成名,是踩在万千枯骨之上,这样的男人,本就没有心。
秦娆觉得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块干净的毯子扔了过来,她抬头望去,发现他单手在膝盖上的文件批阅着,并未给她眼神。
“小叔,谢谢啦。”
接过后,她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头发。
壹号院大门就在前方,两扇铁门缓缓拉开。
饶是见过了大场面,秦娆还是被里面的造景吸引。
汽车最后在别墅门口停下,前排的简洲下车,恭敬打开了车门。
秦娆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冷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跑着跟上傅霆洲,忍不住得意,“小叔,我是不是第一个踏入这里的女人?”
清隽的背影停下,秦娆一下撞了上去。
他的眼里有着几分笑意,指了指不远处还在修剪枝条的女佣人,“不是。”
“那我总该是第一个爬床成功的女人吧?”
下巴被人桎梏,她被迫仰头。
对上傅霆洲的眼神时,秦娆没来由的有些慌。
这场游戏是她要开始的,可什么时候结束,却不是她说了算。
“是。”
回答的很坦荡。
秦娆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大脑骤然触礁,短暂抛锚。
等回神时,男人已经走远。
她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