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闭着眼睛干嘛呢？下午怎么没来上课？”谭祖生带着圆眼镜的那张脸出现在了洛科面前。

“你今天出来挺早啊。”洛科似乎稍稍松了口气。

孟桢上午打开门，就看到洛科站在门口。洛科看到他，绿色的眼球有些躲闪，最终还是坚定了下来。

孟桢点点头，掏出钥匙说：“上车！”

又是同一段路，洛科却有了些放松的情绪，想了一晚上，很多东西也都想通了，况且自己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

自己本来就不和常安宁同班，现在换了学校，和之前也没差。

又是邱鱼的房间，拿到自己的档案和身份证后，邱鱼飞快地盖着章，最后预定在下午参加入学测试，评定能力级别后，就可以安排入学了。

那天的洛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对自己来说，驭粒能力应该算得上是比较厉害的，连雀添都说过，他和那个隧道大叔李夕卜的能力等级都可以评定在“兵”级，很多人到了毕业才能从最基础的“能”级进步到“兵”级别，所以自己也许一上去就能拿到结业证然后领钱也说不定。

午饭过后，孟桢把洛科送进了体育场。

负责评级的人除了邱鱼外，还有几个长相差不多的中年男人，个个都很油腻，是那种久坐办公室的油腻，让洛科感觉很不舒服。

“你的族别是鳗族，”一位戴眼镜的男人看着洛科填过的表格说，“这样，你先来制作一个单细胞水藻，放在培养皿中。”

“什……”洛科懵了，这是什么题目，按照正常套路，不应该找一群师兄和自己对打才对嘛？

“鳗族人最擅长的就是化生，也就是通过驭粒术创造出有生命的东西，也是三个族里最不可思议的一族，我们族学鳗族学生很少，这次又来了一位，真是不错呢。”

“对啊，不过为了让他入学，你也真是放松了难度啊，单细胞生物连我都能倒腾出来，这孩子看着聪明，绝对一下子就弄出来了。”

两位中年男人交头接耳，对还没有任何动作的洛科啧啧称赞。

制作单细胞植物这种课题无疑是很基础的，对于鳗族出身的洛科来说肯定也不在话下……

“我不会……”洛科打断了考官们的小声交谈。

考官的笑容微微有些变僵。

“你是说，你不会去做，还是你不会做？”考官仔细问了问，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就是……做不出来。”洛科心里一亿头羊驼跑过，空气都要凝固住了。

早知道就不在表格上填鳗族了……

“咳……”考官们面面相觑，有些尴尬，这小子可是孟桢送来的，就……这个水平？

前半场评级就这样在考官们铁青的脸色中结束了，其中一位考官填完自己手中的单子，把纸张竖起来在桌子上磕了磕，说：“在旁边的房间准备文考。”

还有文考？

洛科都要崩溃了，诶诶我刚刚觉醒的族能完全没有派上用场啊！

没办法，洛科只好跟着考官们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试卷到手。

填身份信息。

注意不要答到密封线以外。

用黑色碳素笔填写。

……

我特么这是族学？确定不是一所毫无品味的高中？

笔试结束。

洛科仿佛身体被掏空一般走出了考场。

不过自己笔试还算可以，他们问的问题比较简单，也就是遇到紧急状况如何应对这种，应该可以提高一下自己的总分。

出了门，洛科垂头丧气地去找了孟桢朋友，那家伙还特别不合时宜地问：“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简单？”

……我简单你个爆炸头。

洛科像孟桢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孟桢表示同情的同时大口把手中的澳洲洋菇派塞进嘴里。

等到晚上，两人一起去了大办公室拿成绩单。

一位穿着职场装的女老师操作着电脑，把洛科的信息输入进去，马上得出了他的成绩——

实践成绩0分。

笔试成绩0分。

总分0+0=0分。

“一定是搞错了。”洛科满头都是汗。

“会不会是重名了？”孟桢问。

“不可能，这段时间来报名的就只有洛同学一位。”老师推了下眼镜答。

“0分，你是怎么考出这种成绩的？”孟桢也是一脸惊讶。

“我笔试不可能是零分啊！”洛科大叫，并要求找出考卷来对，老师帮他们找了一张空白试卷，递给孟桢。

孟桢看了看考卷，问洛科：“当你在路上遇到一群兵级微元族人正在大肆破坏，应该如何应对？”

“兵级别已经可以使用炽子，所以要保证不使用身体微元化，并利用炽子或电击放倒他们！”洛科回答。关于级别的知识孟桢是给他科普过的。

“这道题连我都知道答案……应该是，”孟桢说，“拨打电话联系司部人员解决。少年，你的思想很危险啊。”

“……”

“还有，如果遇到普通人类在路上行凶，该如何解决？你怎么答的？”

“在不使用炽子的情况下打倒对方，这样肯定不会伤到他，这样回答还不行吗？”

“正确答案是，拨打110。”孟桢无奈，“你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啊。”

“洛同学的最终评级是能级，可以安排与今年夏季入学班中的同龄组一起上课，”老师说，“准备一下我带你们去参观认识一下学区。”

“……这就结束了？零分入学？！”洛科的心已经崩得稀里哗啦了。

无奈之下，洛科只好跟着那位年轻女老师去朝着校区走去。

“我叫尺琉，你可以叫我尺老师。”她说，“接下来我会带你快速把族学转一遍，之后你会慢慢熟悉它。”

这位老师很年轻，

族学设有专门的观光系统，全程自动，巨大的天空船沿着学生们的生活和学习区以“田”字形绕一圈，然后返回起点。

在船上，老师条理有序地讲解着族学的各种设备与区域划分。

洛科一脸恍惚，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大失败之中，根本听不到老师在说些什么。

老师自己一个人毫不在意地说下去：“族学每个月会给每个学生准备一万元的补助……”

“什么？！还有钱？”洛科突然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