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是清白的，但在不少人眼中她是一个勾搭沈城远的第三者，要是在被人发现她这么晚去陆家，不知道那些人会用怎样恶毒的想法揣测他们。

陆云末也是看到陆识川那个样子太担心了，才会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

她很抱歉的对秦澜道歉，确实是她太欠考虑了。

听陆云末失望的语气，秦澜犹豫了一下，说她不能直接去陆家，但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还是可以的。

“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

陆云末果然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女孩，喜怒都那么的简单。

秦澜挂上了陆云末的电话后，在脑海中酝酿了一下自己应该如何安慰陆识川后才拨通了他的号码。

但当话筒里传出陆识川低沉的声音的时候，她就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只是，这样的沉默反而让两个人都觉得很舒服，就像他们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过了许久，秦澜握着手机轻声问陆识川现在心情是否好些了。

“是云末告诉你的吧，我没事，不过是看到了一些可笑的事情罢了。”

“那我就放心了。”

秦澜脱口而出道。

等她说完了以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好像有点暧昧，便赶忙解释说不是陆识川想的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是不是秦澜的错觉，她觉得陆识川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夹杂着笑意。

“就是……我是怕云末担心。”

她硬着头皮说了个蹩脚的理由。

陆识川沉默了一下，对秦澜说了声谢谢。

秦澜不自觉的笑了，能帮上陆识川的忙，让她觉得很开心。

两人互道了晚安后，秦澜握着手机站在阳台，不知道此时此刻陆识川是否也和她一样站在月光下，心里想着什么人。

秦向暖泼了秦澜一身脏水，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可怜受害者的形象，并且暗中给了媒体不少好处，让他们尽可能的把秦澜写成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秦澜身上本来就背着命案，媒体不用费什么力气，只要稍微渲染一下，就可以让大众对秦澜群起而攻之。

她已经在家里三天没有出门，静静的等着热度减退。

周子衿特别佩服她，秦澜未免也太能沉得住气了。

“现在站出来解释肯定没人信我，我干嘛非要给秦向暖炒作的机会呢？”

她一边看书，一边问周子衿她回到酒吧工作后有没有人找她麻烦。

“上次我差点死在酒吧，哪里还有不要命的人敢来招惹我。”

“那黎慎呢？他去找过你吗？”

说起来秦澜应该当面对黎慎说声谢谢，要不是他的话，孙雅说不定还会捅第二刀。

“他确实来找过我，但我没见他。”

看得出来周子衿其实是想要见黎慎的，要不然她也不会露出这种难过的表情了。

秦澜想她可能是因为黎言上次的威胁，迁怒于黎慎，便说他们虽然是兄弟，但她觉得黎慎和黎言一点都不像，要是周子衿喜欢黎慎的话，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我已经尝试过了，并且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勇气在重蹈覆辙了。”

周子衿似乎不想在继续说下去，转移话题问秦澜这么久不去工作，许程那边没问题吗。

“我可以在家里远程办公。”

幸好她最近手上没有新的案子，现在在做的还是陆氏和NE 的两个项目，之前给陆识川看的那一版企划已经通过了，她只需要用专业的绘图工具渲染出效果图就够了。

她随手给宋琛打了个电话，想要和确定一下交稿时间，但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奇怪，他可是陆识川的秘书，一天二十小四小时随时待命，不应该不接电话啊。

在宁城的一家私人茶馆里，茶师正在把一壶武夷山大红袍煮沸，又用精巧的茶具盛出来，放在黎言和宋琛面前。

“宋秘书，请用茶。”

宋琛没有拿起茶杯，他看了黎言一眼，微笑着说如果他想要谈生意的话，应该和陆总面谈，而不是在他这个秘书身上浪费时间。

“陆氏在宁城的生意确实做的不错，但放眼国际，还是NE更胜一筹，想必宋秘书也明白吧。”

黎言啜饮着微苦的茶汤，他承认陆识川的才能确实超乎常人，可他也绝对不输，不管在任何方面。

“黎总今天约我出来，想必也不是单单为了品茶吧。”

宋琛看了看手表，说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在半小时后，陆识川开完会之前，他必须回去。

“宋秘书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黎言指着茶杯，说很多人都觉得大红袍太苦，但只有识货的人才懂得其中的妙处。

就像千里马遇到伯乐才能一展所长，放在庸人手里，只会被当成拉货的工具。

“你在陆识川身上做了那么久，还只是个秘书，陆识川根本就没有给你发挥的空间，而且你的出身也不差，完全可以自立门户。”

“看来黎总您对我的身份调查的很清楚啊。”

黎言笑了笑，他这么做确实是有点冒犯了，不过这也算是一种荣耀，能让他记住的人课不多，宋琛便是其中之一。

“不管陆识川现在给你多少薪水，我可以给你三倍，不仅如此，我可以让你得到你最想要的东西。”

“很抱歉。”

宋琛推了推眼镜，他暂时没有跳槽的想法，就算黎言开出高价他也没兴趣。

“你不用这么着急就拒绝我，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黎言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宋琛，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相信以宋琛的能力，可以做出最明确的选择。

宋琛虽然拒绝了黎言，但他在离开的时候，收下了那张名片。

陆识川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松了松领带。

今天的会议是马拉松式的，从早上一直到晚上才结束，参加会议的是各个部门的高层，他们只需要负责好各自部门的工作即可，但陆识川却是一个人统领全局。

“陆总，您的咖啡。”

宋琛把咖啡杯放下，陆识川尝了一口，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