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船加入书架
“这样是不是太过沉重了?那只是你父亲的梦想,而不是你的梦想啊,他已经为了自己的梦想丧命了,而你的人生不应该因为这一次遇难事故而毁灭,我看你一屋子里的书,为什么非要做渔民呢?这样的人生,你心甘情愿吗?”我有些不能理解的问道,确实,这是一种很傻的选择,甚至于我觉得比起我的选择还要傻一些,我是因为不得不去选择,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沉重吗?不见得吧,这几十年间,我至少每一周都要坐船去湖上寻觅,我在期待着,期待着能再一次见到龙宫城,我期待着一定要破解鄱阳湖之下暗藏千年的秘密,但是至今我只遇到过一次那种失事事件,也没有从中查出个什么来。”林风眠说道,眼睛里泛起一丝落寞,他毫无疑问是孤独的,不被别人所理解,不被别人所认同,固执地一个人做着一件很可能一生都没有结果的事情,并且对此而甘之若饴,所以他才会在顺子说出龙宫城是不存在的这样的话就按耐不住自己上前和我们交流,他渴望有人能倾听自己的故事,我想着也是他为何会如此倾诉给我们这些的原因吧。
“那一次?能给我们说说吗?”我们眼前一亮,虽然听了他的话,我们已经确定了龙宫城是存在的,而且它就在这鄱阳湖老爷庙的水域中,至于到底是哪里,我们搞不清楚,如今他还能再次遇到,至少我们能从中得到一些信息。
“那是我一次正要出去捕鱼,然后当时湖边来了一群很奇怪的人。”林风眠努力的回想着,而且说起的时候,不由的面色一凝,就像刚刚说起他看到龙宫城的面色一般。
“奇怪的人?”
“是的,那些人奇怪在哪里呢,当时是正夏天,鄱阳湖边上正是艳阳高照,气温不说是有多高,但是至少人人都穿着短袖短裤,稍微长一点的衣服就受不了了,但是那些人不一样,那些人人人都披着冬天的大衣,那种大衣,有点像是当兵的才有的那种军大衣,看上去就热的不得了,然而这群人却丝毫不顾及,而且还死死的遮住自己的脸,就好像感受不到温度一样的人。”林风眠说道,感受不到温度的人?
“当时湖边有好几个渔民,我们都是一大早起来正准备出船的,结果这群人到了湖边,就说他们要坐船去龙宫城,当时虽然社会风气没有如今那般崇尚科学,但是龙宫城的传说早就慢慢的淡忘了,所以那几个渔民不光不同意,反而还笑话了这些人。当时我记得清清楚楚,一个渔民正美美的吸着烟说着话,一边说话还一边靠近那些人,在我那个位置看的不清楚,但是我只看到在那个渔民靠近领头的那人旁边之后,他手上的烟头掉在了地上,随后闷不吭声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好几天都没有见他出船,后来我才知道他大病了一场,整个人变了个样一样的,说起话来声音都是虚的。”听着林风眠讲起来,我更加好奇,这些人要去龙宫城,难道龙宫城人还真的能去不成?
“他当时看到了什么?能把他吓得烟都掉了?”我好奇的问道,这种事情听得人心里痒痒的,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之后不管谁问他,他都是闭口不谈,后来有一次我们喝酒,他喝醉了的时候才说了出来,他说领头的那个人,没有脸!”林风眠说道,我倒吸一口凉气,没有脸,难道是什么鬼怪?可是鬼怪为什么要去龙宫城呢?
“随后几个渔民也都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这些人看上去怪里怪气的,一个个的面色苍白,就像是已经死去了的尸体一样,我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们说了他们想去龙宫城呢?这可是我苦苦追寻了十几年的龙宫城啊,他们既然敢说自己要去,那么就证明他们肯定是有办法去的,所以当时我想着拉着他们去我也可以见到龙宫城,到时候就能找到我父亲和母亲了,我坚信他们没有死,只是在龙宫城里面,于是我就答应了他们。”林风眠说道,我更加想听下去,倒是桃夭夭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顺子则是认真的听着。
“我的渔船不是很大,是我十几年用赚到的钱买到的,不过这些人乘上来也是足够了的,于是这些人一言不发的上了船,我虽然心里惶恐,但是也颤颤微微的开了船。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天早上本来太阳非常的好,艳阳高照,但是船开了不久之后太阳就消失了,湖面上到处都是雾气腾腾的,船十几米外什么都看不到,这种情况已经是很危险的了,我决定要停船,但是那带头的不让。他们这些不懂开船的人怎么能明白这种大雾天开船的危险,我坚决不同意,但是当我和那带头的交谈的时候,当时我们争执的很厉害,所以我离他离得略微近了一些,这刚开始我还没觉得什么,后来仔细一想发现不对劲。”林风眠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一阵后怕。
“哪里不对劲?”
“那个人,没有呼吸,我没有感受到他的呼吸,而且他的身体很瘦削,他们所有人的身体都是这样的,身上披着的军大衣看着仿佛都能把他们给压垮了,简直就是一群能行走的尸体,发现这一点之后我也不敢和他们说话了,他们说什么我照做什么,就在我按照他们说的把船开到雾最浓的地方之后,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没有呼吸?没有脸,这些到底是什么人?难道真的是尸体吗?可是尸体怎么可能会行走,而且还能说话?可是这些人要是人的话,他们去龙宫城干什么呢?
“什么?”还能有更诡异的事情吗?
“正对面,破开浓雾一样的,开过来一艘巨大的幽灵船。”林风眠说这句话的表情,之后的许多年内我都历历在目,那是,深入骨髓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