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加入书架
我知道这个抓住我的男人就是那群人要找的人,我并不想惹事,我不再挣扎。
只是,就在那群人找不到人,就要走的时候,我身后的那个男人好似支撑不住,捂住我的手瞬间松了,后背撞到墙壁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那群人好像听到了声音,停下了脚步。
我的身体立即绷紧,脑中高速旋转,怎么办?怎么办?
我眼一尖,刚好看到斜对面的角落里窝着一只流浪猫,我急中生智,从包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朝那只流浪猫扔去,那只猫咪被吓到,喵喵直叫。
那群人总算放下戒心,走了。
我总算放下我那砰砰直跳的心,拖着身后不省人事的男人走出小巷,打电话报了警,把他随手放在附近的便利店前就走了。
刘宇还在家等着我救命呢。
我裹紧大衣,踩着高跟鞋,紧赶慢赶地赶回家,我怕我再晚一步,回去就见不到刘宇的人了,那些高利贷可不是好惹的。
“住手。”我一进家门,就见到穿着黑衣,满身纹身,一脸横肉的大汉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正要向刘宇的小指砍去。
我看得心惊胆颤,心怦怦直跳,极力要压住自己的恐惧。
屋里被他们弄得一塌糊涂,满墙的油漆与刘宇惨白的脸形成强烈对比。墙上的结婚照被摔碎在地上,照片上的我穿着白纱,却沾满了红漆。沙发被踹翻,茶几被推到角落里,满地的垃圾、油漆、玻璃。
我止住因疾跑而带来的喘息,强装镇定地说:“刘宇,他…….他欠你们多少钱,我还!”
眼下这境地,除了还钱,我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让他们离开这里。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不多,也就十五万,我们也是正经人,只要你们还钱,我们就走,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
一听到这个数字,我心猛然一跳,该死的刘宇。这十五万,我要存多久才能有这么多钱,这几年,我节衣缩食,拼命工作才有了这间房子和十五万存款。他居然……居然就这样简单轻松地欠下了这么多钱。
可是,我却还是要为他的祸事买单,曾经他给予我的温暖,我在一点一滴地还给他。
够了,这次是最后一次,只要我帮刘宇还清这次的高利贷,以后我就再也不欠刘宇什么了。我不停地这样告诉自己,只有这次了,以后我和刘宇也算两清,我不欠他什么了,那些年他给予我的温暖,早已流失在时光长河中了。
我咬牙拉开包包的拉链,掏出钱包,把存有我所有钱的银行卡递过去,“这里面刚好是十五万,你们拿着走人吧。”我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好,够爽快。”他俯下身,拍拍刘宇的脸,“算你走运,有个这么好的老婆。”
那群高利贷的人走了之后,我看了看狼狈地躺在地上的刘宇,周遭的混乱,无奈地闭了闭眼,径直往卧室走去。
刘宇满脸青紫地跟在我后面,一直呼着我的名字。
我“彭”地一声关上了门,没有搭理他。
我躺在床上,疲惫地闭上了双眼,无视门外的呼喊,公司里的事已经让我心力交瘁了,刘宇又总是惹出一大堆事来,我厌倦了帮他擦屁股的日子了,却还是下不了决心离开这个曾给我温暖的男人。希望这次能给他一次教训,以后能脚踏实地、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一早醒来,打开房门,房外一片狼藉,而刘宇早已不见踪影,估计又是出去鬼混了,我无奈地叹了叹气,收拾好自己,开始奋战新的一天。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我以为会收敛的刘宇又惹了一个大麻烦给我。
快要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我本不想接,可是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我无可奈何地接了起来。
“你好,是刘宇的妻子吗?刘先生在我们酒吧喝醉了,请来接他。……”
我听了一阵心烦,想狠狠心不去管他,让他在那里自生自灭,却还是狠不下心。
眼前的酒吧,紧闭的房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宣泄着无法言说的寂寞。夕阳余晖正好照在门牌上,“纸醉金迷”四个硕大的字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婚姻,还有我曾经的那个男孩,便被这样的环境包裹着,再也回不到过去。
我穿过稀疏的人群,还未到夜生活开始的时候,酒吧里的人并不多,要找到刘宇,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见过很多种不同的刘宇,阳光的,颓废的,被人打的哭爹喊娘的,喝的烂醉如泥的,却还是第一次看见跪着的。
那件我上个月刚刚给他买的黑色皮夹克上硕大的脚印如此醒目,我心疼的很想伸手去抚平一下,就好像那样做了,生活便能回归原位。
“墨墨,救我墨墨!”刘宇看见我如看见救世主一般,我看着他那张五官扭曲青紫遍布的脸,心生厌恶地别开头,望向前面被刘宇当神一样跪着的两个男人,一个光头中年人,左脸一道疤,硕大的金链子显得无比恶俗。而另一个人却与这肮脏昏暗的环境格格不入,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价值不菲的腕表,一张白净俊朗的脸,因为吐出的眼圈五官并不分明。
“你就是刘宇的老婆?”那光头刀疤男挑眉看着我,我不是个刚入社会的纯情小姑娘,跑业务的人,最毒的就是这双眼睛。我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我淡淡笑了笑,尽量将姿态放低,“这位大哥,我是萧墨,刘宇的老婆,不知道刘宇犯了什么事?正所谓欠债还钱,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没必要搞得这么大吧?”
“啧啧,刘宇你个小杂毛,上辈子修了多大的福分找了个这么俊俏的媳妇!还真他娘的可惜了!”那光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因为我直接从单位赶了过来身上穿着的还是那身职业套裙。我微不可察地收拢了双腿,尽量将身体站的笔直,目光端正地迎着对方,我知道,有很多人对于良家妇女生不出好感。
“墨墨,你带钱了吗?有多少?我,我欠了债!”刘宇满脸急色,原本低沉的声音早已沙哑,他根本不管现状如何,根本没有想过我到底还有没有这个能力去帮他。他把我叫来就是为了救他出去,至于方法,他根本不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