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还有你的事要做加入书架
回忆是在司仪说到誓词的时候戛然而止的,易向暖回过神后正看见苏沉慢慢执过她的手,当他启唇说出“我愿意”三个字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种好似回到很久以前的错觉。
后面的事情进展的行云流水,扔捧花,敬酒答谢礼宾,期间还要微笑着打发一些索要合影的,然后陪着苏沉见人寒暄。等到这一切都忙完结束回到苏家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
车子缓缓驶进苏家的大门,外面是一片浓重的墨色,房间里却是明媚的灯火。在回来以前易向暖就已经趁着空档卸了妆,换下了婚纱,此刻一身常服跟在苏沉身后走进来。他步伐有些快,似乎并没有太多要等她的意思。家里的佣人在等着他们,等到苏沉前脚踏进客厅,耳边就整齐划一地响起毕恭毕敬的声音:“苏先生,苏太太。”
易向暖还有些没习惯,她条件反射去看苏沉的脸,他没有太多的表情,低低嗯了一声,脱下外套递给郑姨。他蹙着眉,一边摘下领结又解开两颗衬衣上的纽扣,一边问:“这些是什么?”
地上有两个打包的整齐的纸箱子,郑姨这才像是记起来一样“哦”了一声回答他:“是井妍小姐让人送来的……呃,说是太太的东西。”
苏沉闻言看了易向暖一眼,婚礼之前她一直住他安排的酒店,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她有什么东西需要带过来。易向暖点点头,“是在酒店的时候你让人送给我的衣服。”
当时她被苏沉一言不合就塞上车强行带走,在酒店住了很多天,那几天换洗穿的都是他让井妍送来的衣服。她没有钱,出狱以后也只有两件旧衣裳,她虽然找了季千慕替她帮忙找姜心然,却并不代表她会去找他借钱。苏沉让人送来的都是当季的奢侈品牌,甚至还有件很多她穿都没有穿过,哪怕是井妍一再告诉她可以不用这么麻烦搬来搬去,到了苏家以后会有人帮她准备新的,她也还是固执的收好一定要她送过来。
易向暖到现在还能想起井妍看她的奇怪眼神,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就算易家落魄,她也仍是那个逍遥在国外的易家大小姐,怎么会对几件衣服这么舍不得呢。
苏沉嘲弄地般地笑笑,“嫁给我让你这么委屈?我是会短你几件破衣服还是怎么样,犯得着特意送过来?”
她刚想要说些什么,苏沉就转了个面,又对着郑姨道:“那还放在这儿干什么?”
“我是在想这些东西要放到哪里。”
苏沉伸手指了一下易向暖,“她是谁?”
郑姨一愣,“……苏、苏太太。”
“那你还要想什么?难不成放你房间?”
苏沉的面上已经很不悦了,连语气也骤然冰冷了好几个点。郑姨被他陡变的态度吓了一大跳,连忙放好了苏沉的东西后又去搬易向暖的箱子。她心里还是直犯嘀咕,这怎么和他们说的不太一样呢?不是说先生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女人,连接亲都没有去,所以她才把东西放在这里不搬去先生的衣帽间的,就是怕会惹他不开心,却没想到事与愿违,事情还是变成了这副样子。
因为有两个箱子,虽然不重但一个人也不太好搬。易向暖走上前想去搬另一个,“这个我来吧……”
有了刚才苏沉的那一出后郑姨哪里还敢让她动手,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的拒绝,“太太您坐着吧,这本就是我们干的事。”
“没关系。”
她还是执意,正要弯腰去搬的时候却忽然被人大力扯了一把手腕,然后跌进一个坚硬的胸膛。苏沉看也不看她,直接大步就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让她去,你还有你的事要做。”
苏沉的卧室在二楼,里面的装修风格黑白利落,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冷薄狠厉。易向暖几乎是被他拽上楼梯又整个成团扔在床上的,虽然身下的床很柔软,但这样大的力度还是让她脑子忍不住“嗡”的一下有些发晕。她倒抽了口气,像是有些恼怒他强制的行为,脱口而出:“苏沉,你要干什么!”
“干你。”
苏沉咬着牙吐出两个字,手上的动作却很快,三两下解开自己衬衣的纽扣,露出蜜色的肌肤和紧实的肌肉线条。他翻身压上来,长腿半曲却将易向暖牢牢制在身下,让她动弹不得。他一手捏起她的下巴,覆唇吻她,一手去解她腰间的扣子,粗糙的指腹流连过她平坦的肌肤,触感温热。易向暖鼻畔前都是男人身上的清冽香味,他的吻很霸道,充满掠夺性,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身子如一块浮木,本能地环住苏沉的脖子,闭上眼睛。
苏沉察觉,在她细腻白皙的脖颈上咬了一口,易向暖吃痛,正要启唇惊呼,却听见他在她耳边道:“把眼睁开,好好看看,我是谁。”
他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指尖像是带有魔力,每一寸被他抚过的地方都像是燃起了火苗。易向暖呼吸有些不稳,睁开的眸子也是湿濛濛的,喃喃着:“苏沉……苏沉……”
他是苏沉,是她从小爱到现在的人。
苏沉满意地哼了一声,嗓音沙哑,“易向暖,国外男人的滋味怎么样?你在季千慕身下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叫他的名字?”
听到这句话,易向暖那快要模糊的意识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她陡然睁大眼睛,不管不顾地狠狠咬在他的肩头,她是真咬,齿尖含着他的肉,弥漫开一点腥甜的味道。
“你咬我?”苏沉闷哼一声皱眉,伸手捂住自己的脖颈,抬起头看她,却被易向暖眼眸里的神色弄得一怔。
倔强的、怨恨的交杂在一起,晦暗莫测。
易向暖抬起手,结结实实甩了他一巴掌,声音响亮。她不甘地咽了口气,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的,“这一巴掌能不能打醒你?苏沉,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
就算他恨她,也不该用这样的话来侮辱她。
“要我告诉你?”苏沉危险地眯了眯眸子,直起身子后掌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力度大的像是要把她捏碎。易向暖没有挣扎,也没有喊痛,他的脸带着压迫感慢慢靠近,“一个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的女人,一个为了利益,可以不惜出卖自己的女人。”
说完,他使力一带,易向暖便从床上直接跌在了地上,他也不回头看,只留下一句毫无温度的话:“滚出去。”